梁建國此言一出,文華和劉軍雙方的家長都不禁驚呼起來。
“我們不服!”肥碩男和“火龍果”叫囂道,“我們要上省裏去上訪!”
“求求你給他一次機會吧!”文華的父母跪在地上哭求道。
其他人的表情也很精彩。劉軍的親友團中有人後悔,有人憤怒,有人無謂。在場的老師和領導則表現出一種拋棄臭味熏天的垃圾後的如釋重負般的輕鬆。宿舍眾人的表情則有些複雜,爽快中又參雜著不忍。
很快,肥碩男和“火龍果”認識到了憑借叫囂無法改變梁建國的決定,便學著文華的父母的樣子,也跪到地上哀求起來。
梁建國不為所動,任憑他們如何哀求撒潑,都不鬆口。
楊斌開口問道:“梁校長,這樣會不會太過了?畢竟是劉軍一個人撬開了我的櫃子,文華並未動手,這裏麵有個主從犯的問題,對他們兩人的處分是不是應該區別對待?”
梁建國思考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火龍果”突然嚷道:“主犯一定是文華!我們劉軍一定是被他唆使的!要開除也應該是開除文華!”
對於“火龍果”的叫嚷,眾人隻當沒有聽到。劉軍一家已經在所有人心目中失去了信用,淪為小人一族,對她的話自然理都不理睬一下。
事關“生死”,文華的父母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被“火龍果”造謠中傷,忙辯白道:“她在胡說!剛才的錄像裏他們家劉軍已經承認是他自己想到並撬開楊斌的櫃子,拿裏麵的東西的!”
眾人又將錄像帶重新放了一遍,果然發現劉軍曾經對父母說過這麼一句話:“……我們沒錢買煙招待他,我就想到拿楊斌的煙。誰知道他櫃門緊鎖,拿不出來。我就想,索性撬開它算了。我和文華商量,文華不同意,我隻能自己動手……”
看完這一段,梁建國大聲說道:“現在情況已經清楚了,出主意和動手的都是劉軍。這樣吧!對於劉軍開除學籍的處分不變,文華改為留校察看。這個結果我會在院黨委會上討論,最遲在後天就會公布。”
楊斌滿意地點了點頭,文華的父母長出了一口氣,抓著楊斌和梁建國的手一個勁地表示感謝。而劉軍的父母和親友則表示不服,不斷在現場叫罵,被在場的警察和校警趕了出去。
事情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接下去的開會貼處分通告,都是學校領導的事情;追查毆打文華和劉軍二人的凶手,則是警方的事情。楊斌無事一身輕,重新過起了悠閑的生活。
但這件事在學校裏引起的波瀾卻沒有結束。學校為了自身顏麵考慮,並未在通告中寫劉軍和文華疑似與黑社會往來的事情,隻是強調了他們倆偷竊同學財物的事情。此處分布告一出,震動了學校裏很多人。也許是地方習慣使然,這些人平日間都有不告而取的惡習他們大多不把這種事情當回事,都認為別人的東西就應該拿來給他們享用。在以前,其他人顧全同學顏麵,都沒人揭發他們。因此,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因為此事而被處分、開除的。於是,這些人都收斂起手腳,夾緊尾巴做人,全校學生宿舍尤其是男生宿舍的治安環境頓時大好。
這一日,楊斌正在社團練拳,卻冷不丁看見呂伯彥從門口走了進來。身邊還陪著一個老熟人,卻是葉蕊蕊。
楊斌收拾拳招,向他們走了過去。
“真是稀客啊!兩位今天來有什麼事?”楊斌笑道。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葉蕊蕊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們?”
“當然歡迎!有葉警官這樣的美人大駕光臨,是我楊某人的榮幸!要不要請腰鼓隊演奏一下,以示誠意?”
對於楊斌的嬉皮笑臉,葉蕊蕊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女朋友在旁邊看著,我看你還是少口花花的好!”
楊斌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練拳的鬱倩倩,對葉蕊蕊說道:“沒關係!我女朋友不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這時,呂伯彥插口道:“楊斌同學,我們今天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這裏不方便,能不能找個地方談一下?”
楊斌早料到警方會重新來找自己,回答道:“沒問題!我換件衣服,等我一下。”
說完,楊斌跑去和鬱倩倩說了一聲,便進了更衣室。
換好衣服,楊斌出了更衣室,向呂伯彥和葉蕊蕊說道:“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咖啡店,咱們去那裏談吧!”
呂葉二人表示同意,便跟著楊斌走出了校門。
咖啡店名為“愛爾蘭咖啡”,據說是取自痞子蔡(1999年左右非常著名的一個網絡作家,代表作《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同名小說《愛爾蘭咖啡》。店主大概是想用痞子蔡這個在大學生中非常有號召力的作家作為賣點,以吸引顧客。但這個咖啡店其實煮不出色香濃鬱的愛爾蘭咖啡,店裏最好的咖啡也不過是即溶的麥斯威爾而已,平日間賣得最多的是裝在一次性塑料杯裏的珍珠奶茶。從這一點來講,這家店實在是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不過,因為錫城師範學院地處偏僻,學生們尤其是情侶們無處可去,倒也常常光顧這裏,使得這裏的生意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