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馬節的那幾天,苗,黎,壯三族的小夥子和姑娘們非常活躍。他們集中在山坡上,開展賽蘆笙,“踩堂”等活動。從苗人寨以及附近村寨前來參加鬥馬盛會的各族群眾,多達兩萬人以上,不少人還帶來香菇,木耳、獸皮、藥材、幹筍等土特產交換,增添了熱烈的氣氛。
至於賽馬,是鬥馬之後的最後一個比賽節目,它是對騎手們勇敢和技藝的嚴峻考驗。苗疆山區,嶺高路陡,羊腸小道,崎嶇不平。它要求競賽者膽大心細,騎術嫻熟。
競賽開始,包括木頭在內的騎手們在那些蘆笙聲中,如流星般策馬而出。
望著那個騎在馬背上飛馳而去的木然男子,恍惚間,一個熟識的景象,在這些苗疆族人激烈的歡呼聲中輕輕翻轉,那些不曾屬於我記憶就好像鏤刻在這裏的每一瞬間,在我的眼前回蕩著。
像是突然陷入了曾經的幻夢
——就像是,推開了過往歲月的一扇窗子,看到了往昔時光。
朦朧裏,一個長相和我一般的花衣銀裝女子,在那些熱情奔放的苗疆女子帶領下,拋下中土女子特有的矜持,大聲對遠處弛馬賽跑的情郎呐喊,道:“聶郎,加油啊!”
那個在馬上的男子,聞聲回望,向她露出邪魅的笑容,他不說話,但手下的馬鞭卻抽得更快,更猛。
繞過一道道的關卡,翻山越嶺,馬背無鞍,騎者們雙腿夾緊馬身,馬兒在盤山小路上向前飛奔,驚心動魄的場麵,令人注目神怡。
花衣銀裝女子望著那個在羊腸小道上飛馳的身影,神色越發緊張,身子也挺直著,隻有兩隻小手,握緊成拳,越握越緊。
男子仿佛感受她注視的目光,夾住馬身,用手中的鞭抽打馬兒,讓它越過一個又一個騎手,直到他穿過終點。
“哇!”
驀地,人群裏,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聲。那些苗疆的小夥子和姑娘,立刻包圍上去,紛紛獻上祝福和鮮花。花衣銀裝女子同樣很是激動,想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抹汗。但是,無奈身體柔弱,連一般苗疆女子圍成的人牆也擠不開,隻能在外麵貼著腳兒,望著他,而眼裏,有深深的喜悅。
突然地,人潮湧動,花衣銀裝女子被人潮一擠,眼看著便要跌倒。
離地麵越來越近了,閉上眼睛,她早就準備好接受疼痛的準備,但是,迎接她卻不是那堅硬的地麵,而是溫暖有力的胸膛。
“擠不進來,怎麼不喊我?”
耳邊,響起他熟識溫柔的聲音,撫平她那驚慌的心跳。
花衣銀裝女子靜靜地靠在他懷裏,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聲,低低地說:“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接我的。”
“傻瓜。”男子微微一笑,輕輕地在她光潔額上一吻。
“聶郎。”埋首在情郎的肩窩,花衣銀裝女子的柔媚聲音喃喃而起,似是撒嬌,似是呼喚。
“恩?”
“我好喜歡這裏。”
“你喜歡就好,我本想帶你來見師傅。”
“見你師傅?”黑白分明的眼眸閃過一陣異彩,露出迷惑的表情,她仰首問。
看見佳人如此可愛的表情,男子故意取笑道:“不見我師傅,讓誰來為我們主持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