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樣的屋子裏,被密密麻麻詭異的麵具包圍著,不由得讓人冒出一種被人盯著一般的奇異感覺,不禁冷汗直流。
然而,一種更為奇怪的熟悉感一直糾纏著我,總覺得這些奇奇怪怪的麵具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腦中亂哄哄一片,不住在記憶力搜索和著相關的信息,再加上被奇怪麵具圍繞的恐怖感覺然我莫名的大腦昏沉沉的,好幾次差點站不住倒下去。
我們在第五層小屋子裏發現了一張擺放著角落裏很不起眼的占滿了灰塵的矮桌。一張桌子外表上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材質無疑,然而雙手一觸之下,我驚訝了,這看似木質的金屬分明透著一股金屬專有的冰涼。輕輕敲了敲,也同樣發出一種猶如敲在銅鐵上時的空洞清脆的“嗵嗵”聲。
我和彭博對望一眼,一人一個角的將矮桌抬出那個黑暗的角落。
光線充分照耀下,我發現,眼前的矮桌其實除了它非同一般的材質而外並沒有任何與眾不同的地方。整張桌子上沒有一寸地方雕刻花紋,在華麗的小樓裏難得的樸素許多。桌子中部用一把古老的小鎖鎖著一個抽屜,輕微的搖晃桌子,能清晰的聽到抽屜裏有東西碰撞而發出的清脆聲響。
彭博堪稱是“專注開鎖數十年”的能手,隻一根小別針,在鎖眼裏就這麼輕輕一撥,鎖就啪的一聲打開了來。
“靠!就一條銀手鏈和一封沒字的紙啊!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真是白費了這麼久的功夫,怪不得孫老頭把這玩意放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彭博一看抽屜裏的東西,就立馬麵露失望的啐道。
我心裏也是一聲輕歎。的確,費了這麼半天力氣,結果除了石碑和筆記本,就沒什麼能帶回去的重要線索了,就那些麵具而言吧,為了不破壞現場,也隻是拍了幾張照片等著回去之後好查查這些究竟是什麼用的。而比起這些,眼前這種看起來像是男女之間定情信物樣的小玩意,實在算不上什麼線索了。充其量也隻是孫君前當年的情感回憶罷了。
我們一陣無奈的從孫君前的宏偉大宅裏出來,沿著進來時的山路往山外走去。
一路下來都是無話,手上提著裝有石碑殘塊的箱子,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身邊掠過無數高聳的大樹,夕陽的光彩透過密密的樹葉稀稀拉拉的照耀下來,鋪灑在山林間,使的整個山林似乎染上了一層熒光一般。耳中隻有孤單的兩個腳步聲和小草擦過衣服的悉悉索索聲響,偶爾一兩聲鳥鳴,雖說清靜,但是對於我這種耐不住安靜的人來說確實愈發的壓抑難受。
“誒,我說彭博,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的?以前每次出任務,你小子不都是主心骨的角色嗎?”沉默良久之後,我實在忍受不了那種奇怪的壓抑的安靜,首先開口問道。
“**少拿老子開涮啊!不就是幾年沒幹生疏了?再說,好容易接一次這樣的忍住,免不得有點激動,動作時就有點不大受控製而已。跟沒見過似地,至於嗎?”聽見我似乎在挖苦他,彭博立馬脊背一挺,不滿的在我前方嚷嚷道。
我忍不住一陣好笑,正要開口辯解,卻聽他在前麵輕微的“咦?”了一聲。
我疑惑的朝他看去,隻見他不知何時停下來腳步正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著,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種不詳的感覺登時湧上心頭。
“怎麼了?”我問道。
“不對呀!”他也不看我,眼睛依舊流連在四周的景物上。
“怎麼不對了。”看他的樣子,那種隱隱的不詳更加不受控製的在心頭蔓延開來,說出來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帶著一絲緊張。
“他媽的!這他媽,老子這是大白天遇到鬼打牆了?!”他呸了一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
我心頭一驚!雖說在他停下來的發出驚歎的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對勁,但是卻一直不敢確定自己的感覺,此時聽他這麼一說,心中的不安立馬落下了定論。
從孫君前的豪宅裏出來到現在我們已經在山中走了整整三個小時。進山時因為對前路不可知的事物而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俗話說下山容易上山難呐,按理說在知道道路的情況下要走出這座山林根本要不了兩個小時,如果不出錯腳程再快一點,那大概連一個小時都要不了,可是我們卻耗費了三個小時,直到現在也還是沒有看到即將走出山林的跡象出現。
環顧四周,這山,這路邊被踩踏的塌下去的小草,明顯被人踩過而斷裂的新鮮的枯樹枝。這些場景在腦中一結合,一股寒意立即蔓延全身。
這!這分明是從孫君前大宅出來不到20米的地方!我們饒了一圈,又回來了?!
“不!”彭博在一旁忽然搖頭道。他似乎看出來我驚恐的眼神中的想法,當即否決道:“我們不是又回來了,而是根本就沒有走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