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客為主也要有應對自如,該弄清楚的事情,還是應該弄清楚。
地球時空帶回來的部分物資,高斯交給了海倫娜統一分發,趁大家歡天喜地都在忙碌,他悄悄把艾利爾叫到一旁,和她並膝而坐,你一言我一語談起了心。
片刻之後,他終於談到正題,認真問艾利爾說:“血色黎明那幾個成員,我剛才也打了個照麵,認真說來,他們和你,還是有一些差別的。他們家世應該都不錯,雖然成年,其實涉世都未深,除了血氣方剛,懷有一腔熱情,似乎一個個,也並無特殊之處。”
“艾利爾,雖然年紀差不多,但你身為冒險者,顯然比起他們,經曆過更多事情,他們少不更事,為血色十字軍鳴不平,成立血色黎明,其實都可以理解,隻是我很意外,你明明半途加入,為何竟表現得,比他們還要堅持?難道隻是因為,他們推舉你成了首領嗎?”
艾利爾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高斯攏著她肩膀,輕聲細語道:“我猜也不是。那這樣說來,想必是另有隱情。艾利爾,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自己到底有什麼隱情?”
艾利爾沉默半響,終於說道:“高斯,我沒有別的選擇……”
高斯默不作聲,他知道艾利爾一定有理由的。
果然,艾利爾頓了一頓,隨即就揭開了真相:“高斯,世人都以為血色十字軍,不是被恐懼魔王轉化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亡靈,就是因為過於狂熱走上歧途,成為了自己一心想要守護的聯盟的敵人,一個個身敗名裂,都已經死得幹幹淨淨,但是,他們都錯了,他們遺忘了一個人,一個或許無足輕重,卻擁有血色十字軍身份的人……”
高斯明白過來:“艾利爾,難道你是那人的後裔?”
艾利爾歎口氣說:“雖然不願意提起,但被大家遺忘的最後一位血色十字軍成員,確實就是我爺爺克雷羅。三十年前,我爺爺失魂落魄,輾轉來到閃金鎮定居,他也想遺忘血色十字軍,但終究還是沒有做到,五年之後,他就自殺追隨同袍去了……”
高斯疑惑道:“時間不大對吧?你父親的年紀,可不止三十歲。”
艾利爾解釋說:“我爺爺克雷羅,原本是血色修道院的修士,雖然在閃金鎮定居時,他改換了世俗裝束,想要遺忘自己的身份,但自始至終,他一直謹守著戒條,沒有結過婚。父親是爺爺收養的孤兒,當時兩人遇見的時候,父親已經十多歲了。”
提到阿斯圖,高斯想起一事。
自己之前在閃金鎮時,曾拜托阿斯圖給安度因·烏瑞恩國王寫回信,當時阿斯圖對安度因·烏瑞恩頗有微辭,論理安度因·烏瑞恩頗愛國民愛戴,阿斯圖就算對這位國王有所不滿,也不至於在自己麵前表現那麼明顯,現在想想,這或許是受了他養父克羅雷影響。
“艾利爾,你爺爺是不是對國王有什麼不滿?”高斯試著問了一句。
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血色十字軍和暴風王國,到底關係如何。
艾利爾想了想說:“爺爺留下了一本日記,雖然寫得很雜亂,但從中不難看出來,他不止對國王安度因·烏瑞恩不滿,甚至對整個暴風王國以及聯盟,都有一些微辭。爺爺始終認為,血色十字軍無論如何,都是忠於人類及聯盟的組織,而且麵對亡靈天災,血色十字軍為拯救聯盟種族存亡,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但是,當血色十字軍遭遇危機,迫於無奈向聯盟求援,卻沒有想到,暴風王國及聯盟隻因為一些爭議,就拒絕了血色十字軍的請求。爺爺作為血色十字軍派至暴風城的使者,始終認為,血色十字軍不該受到這種對待。如果某個時刻,聯盟肯施以援手,血色十字軍損失再大,至少也能保留一些火種,而隻要有火種在,血色十字軍就不會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