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奕點了點頭。
院長這才離開。
顧奕很受宋雲萱的重視，所以在過來之前，宋雲萱就已經跟醫院裏麵打了招呼。
不隻是給邵天澤換了一個病房，還把病房裏麵裝了全方位的攝像頭。
隻要顧奕踏進這個房間，裏麵發生的所有事情，宋雲萱都能看的見。
所以，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顧奕別說是喊一聲，就是不喊，也會有宋雲萱那邊的保鏢立刻衝進去保護這個孩子的。
院長對這個孩子的安全問題很看重。
臨走的時候，還囑咐了幾個護士，讓他們輕點聲守在房間的門口。
這樣裏麵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也來得及趕緊進去人把孩子給救出來。
顧奕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邵天澤。
在進門之後，沒有先觀察房間裏麵的東西跟人，而是轉頭，先把房門給關上了。
坐在輪椅上麵的邵天澤在院長給他換新病房的時候就已經料到，肯定有什麼人要過來看他。
思來想去，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顧奕。
果不其然，過來看他的人，果然是他的兒子。
他頭上包著白紗布，被顧長樂咬掉的耳朵殘缺而醜陋的被白紗布掩蓋在繃帶下麵。
看見顧奕進門之後先關門，他就笑了一下：“關門也沒用。”
聽見父親的聲音，顧奕的身形微微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答：“有用的。”
“有什麼用，你要問的，我要說的，宋雲萱肯定都已經在房間裏麵裝好了攝像頭，她全部能夠聽見。”
“我媽咪經曆了這一切，還需要聽見嗎？”
顧奕的一句話，馬上就堵住了邵天澤的嘴巴。
邵天澤甚至有些吃驚的看著顧奕：“你……”
“爸，”顧奕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看著邵天澤，“我媽咪是你殺的嗎？”
這個孩子，在母親去世之後，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長的如同一個少年一樣，開始變得讓邵天澤都覺得可怕起來。
“小奕……”
“爸，你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都出不去了。”顧奕在邵天澤說話之前，開口道，“對我說實話也好，撒謊也好，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所以，你想要聽實話？”
邵天澤問他。
顧奕眼睛明亮而又冷銳：“是。”
邵天澤眯了眯眼睛：“你既然已經從宋雲萱那邊聽到了這麼多，為什麼還要再過來問我？”
“因為我不想憑借一麵之詞來判斷你，也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想要讓你親口說出來。”
“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
“那就是有。”
顧奕道。
“有。”
邵天澤微笑了一下，覺得兒子說的對，不管是說實話還是撒謊。
他這輩子都無法從這個精神病院裏麵出去了。
既然如此，兒子如果想要聽實話的話，那就跟這個兒子說實話好了。
“是我殺的，你的母親顧長歌，是我殺了她。”
顧奕並不意外，他已經偷聽到過這件事。
也知道宋雲萱的身份。
雖然聽起來很不合常理，但是，他知道，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