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倆人誰也沒要,都硬塞回給她:“你們年輕人,錢在你們手裏能生錢,在我們手裏沒用。”
放點錢在家裏,都不知道找什麼地方藏好。
方有田就說:“老萬家老婆子藏了80塊錢在缸底,今年六月拿出來發現全被白蟻給噬爛了,哭了好幾個日夜。”
他們都不要蘇九芽隻能先自己攢著,打算回城裏就弄本存折存起來。
隔天蘇九芽回城裏,到車站出來看到趙大安夾著個皮包擠在人群堆裏應該是要接人。
蘇九芽還想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他倒是好眼神看見她:“小姑娘,剛從家裏回來啊。”
“嗯,趙老板這是接人嗎?”
“外地來個表親,我家那婆娘非叫我親自來接。”他把煙吐了跟蘇九芽拉家常:“你說方湛那小子今年觸什麼黴頭啊,當初他中標時我就覺得這單工程沒這麼簡單。”
蘇九芽想離開,聽他提起方湛,駐足停下來:“趙老板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啊?他那新工地現在是焦頭爛額的,就前天被人偷了三十多包水泥。”
趙大安皺著他那張油膩的臉:“我要是稍微賴點皮,我就收回我之前答應你的話,他那單工程要想順利完成都不知道猴年馬月。”
趙大安黑黃的手指撣了撣煙繼續說道:“這種工程單子有竣工日期的,延期要付違約金的,我看他最後還得把自己都搭進去。”
看蘇九芽蹙起眉,趙大安趕緊解釋:“我可沒咒他不好的意思啊,我也想他順順利利的,我好拿到貨款。”
“嘶。”趙大安深吸一口煙:“也怪他剛入這行不懂水位深淺,我跟你說,但凡投標少的工程,要麼完成阻力大,要麼沒什麼利潤可言。”
“西南那邊為什麼投標少,不就是窮山惡水的工期難推進嘛,不過他能啃下來,那邊的市場可都就是他的了,他要麼爬不起來,要麼一飛衝天,看命。”
蘇九芽聽完才發現她什麼也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掙點錢,多掙一點,就能幫他多分擔一點壓力。
有錢在手,也就沒什麼事解決不了了。
“趙老板,你那有什麼工作是可以帶回來做的嗎?工錢你隨意給。”
趙大安連連搖頭:“我那的貨就是夜裏進,白天出,又不需要加工,哪有什麼能帶出來做的,你要是不用上學,倒是可以到我那當倉管,做個出入庫的數據登記就行。”
這蘇九芽肯定是沒辦法做的:“那不用了,謝謝啊,我先走了。”
趙大安喊她:“你再等等啊,一會繞道送一下你。”
“不用啦。”蘇九芽喊話,頭也不回,她沒回學校,先去方湛的出租房開窗透氣,給綠蘿澆水。
想到趙大安說的那些話,心就沉下去。
蘇九芽下午三點回學校後往新工地那邊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是翠姐接的,語氣不對勁不說,裏頭還夾雜各種吵吵嚷嚷的聲音。
聽著是男人們大聲爭吵的聲音。
結果倆人誰也沒要,都硬塞回給她:“你們年輕人,錢在你們手裏能生錢,在我們手裏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