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不說話,倒上酒連連喝三杯。
六百心裏就暢快了,舉著杯又在那裏說不停:“要不說為什麼就要娶漂亮媳婦呢,你看看三水,在坐的哪個媳婦比得上他的嫩,比得上他的美。”
劉開全在後桌,悶悶喝一杯。
六百繼續說:“討個漂亮的媳婦能給你家生個漂亮的娃子不說,也能把你收拾的漂漂亮亮,你看三水,現在不就脫胎換骨。”
石狗知道六百那點尿性,他舉著酒杯也說話:得得得,你直接把你那漂亮的城裏媳婦領出來給大夥瞧就是,不用鋪墊這麼多。”
“冬柳,把你嫂子叫出來。”
叫冬柳的小姑娘進屋去,扯著個人出來,穿著條紅裙子,跟10歲的冬柳站起來,竟然是差不多大小。
看著像個小娃娃,縮著腦袋不敢看人。
方湛顧著吃,手肘被石狗撞一下:“狗日的,這叫媳婦,當閨女還差不多。”
方湛側著臉看一眼,還真的像個十一二歲的女娃娃。
“六百,什麼年代了,你童養媳呢?”石狗挖苦他。
“啥呢,個頭是小些,年歲不小了,跟九芽同年的。”這話意思不就是方湛能娶十八的蘇九芽,他娶十八的媳婦沒錯。
石狗還想嚷嚷著看身份證被方湛扯著:“吃你的東西,就你嘴閑不住。”
來喝人家喜酒的,又不是來拆台的。
酒桌氣氛倒是不錯,吃好後,六百非要吵著叫上方湛他們一起去雜貨鋪打牌:“去,不去就是看不起我六百,你們幾個不把我當兄弟。”
打小一起掏鳥窩摸河魚長大的,要不是這鄭文雅出現,他們就是四個人不至於散一個。
方湛想著他回去也沒法睡,那就玩玩。
他想回家去取鑰匙,冬柳倒是先跑去給蘇九芽報信,讓蘇九芽來開門。
四個男人站在雜貨鋪平時燒火堆的位置,方湛個頭最高,最顯然,蘇九芽卻看著被六百拽在手上的小女生,她低著頭,像在發抖。
六百把她推過來:“來來,認識,認識,這是九芽,跟你同齡。”
蘇九芽禮貌地先打招呼:“你好。”
那小女娃緩緩抬起頭,卻又急忙低回去,隻是一瞬間,蘇九芽卻覺得心狠狠顫一下。
六百把她又拉回身邊:“沒怎麼見過生人,膽子小。”扭頭又把冬柳叫來:“把你嫂子帶回去。”
蘇九芽卻跟失了魂一樣,方湛從她手中拿走鑰匙,她也沒反應。
“怎麼了?”方湛有些嚇到,輕輕點她肩膀。
蘇九芽二話不說,拽著他衣袖進雜貨去。
石狗已經把火堆燒起來,捏著嗓音學女人說話:“你這死鬼,就知道打牌,天這麼冷,也不回去陪我睡。”
又換個聲音:“都是兄弟,麵子得給嘛,就玩兩局就回。”
石狗這的嗓音倒是把蘇九芽在雜貨鋪的聲音給掩蓋了。
“六百有沒有說這女的家哪的,叫什麼名?”
方湛看她這麼緊張就為問這個,覺得有些好笑:“又不是我問媳婦,我弄這麼清楚幹嘛。”
蘇九芽卻蹦出句話讓他嚇住了。
方湛不說話,倒上酒連連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