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夫人還想說什麼,魔君卻攔住了她:“孩子們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月恨水忍不住衝著他笑了起來:“多謝父親理解。”
“去吧,保重!”魔君似乎比以前更不愛說話,蘭夫人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北宮馥則是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魔君臉上的金色麵具,她幾乎可以肯定,讓魔君更寡言少語的原因應該正是那麵具下的秘密。
可那麵具之下到底隱藏了什麼,魔君不肯說,蘭夫人也不肯說,大家都不敢問。
唉……
去人間的路上,北宮馥忍不住問:“你真的不管爹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越是問,他越是不會說,還不如等他想說的時候,他自然就會說的。”
北宮馥見他果然一派豁達的樣子,也知道他是練了雙修的功夫之後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了。
想來,這應該是好事。
連帶著,心意相通的她,對很多事情也看得開了很多。
包括人間的前程往事。
關於景安皓,關於沈夫人,關於北宮靜……
當現在的北宮靜,依然還在大潤皇宮當著貴妃嗎?
她的孩子,應該已經生下來了吧?
她並沒有懷孕,又是想學當年的太子妃,從別處搞一個孩子來嗎?
很多疑問都在她心中,看來她想要徹底變得豁達,估計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吧?
等那些當年的害她的人都不存在了,恐怕她才能真正豁達起來呢。
想到這裏,她輕笑了起來。
這樣的性格,就是她的性格,她並不會討厭自己。
想反,敢愛敢恨,又有什麼不好?
“你笑什麼?”
“我在笑,很快就要跟老朋友們見麵了。”
月恨水聲音忍不住有些悶悶的:“你很期待跟他們見麵嗎?”
“當然啊。”北宮馥好笑地看著他,“北宮靜,我相見她好久了呢。”
“哦,你說她啊?”
“不然你以為我會說誰?”
“你的心意,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又偷看!”
“你不是一樣在看?”
兩個人相視而笑,在進入人間這個對他們而言帶著無數回憶和怨恨,美好等複雜感情的地方時,他們二人心中總歸還是有些忐忑的。
北宮馥上次雖然回來過,不過當時隻打算送紅葉到家就走,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這一次,卻是有備而來,卻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二人都變作男人,掩蓋了身上魔族和人族混雜的氣息,想必就算是天帝也未必能馬上找到他們。
等到了帝京,他們首先第一步就是打聽當今皇上的近況。
“晉王殿下造反,被抓起來了,就要行刑了!”
“看來最後一個兄弟也要被皇上殺了,唉!”
大街小巷,都到處流行著這樣的傳說。
“晉王被抓了?”北宮馥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晉王會等到她回來才有所動作。
“希望我們回來的還不算太晚。”對晉王,月恨水自然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不過現在晉王是對付景安明最好的武器了,所以至少現在,他不可以死。
“聽說是安皇貴妃病得不輕呢,她這輩子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到帝京,結果皇上什麼都不準許,結果就逼反了晉王。”
出了一點錢,又打聽到一些市井不敢說的內幕消息。
“看來景安明是故意逼反晉王的,不然以晉王的性子,他不是太笨的人,不可能這個時候造反。”
北宮馥點點頭:“很明顯了,現在他的兄弟之中,唯一一個對他還有威脅的就剩下晉王了。”
“不過沒想到晉王竟然是對安皇貴妃最孝順的那一個。”
對於安皇貴妃,北宮馥一向沒有什麼好感,畢竟上一世,她遇到一個惡婆婆。
但她也還算有點服氣,畢竟這一世,她還有一個孝順的兒子。
看起來,惡有惡報這句話,似乎也不是人人都有效的。
北宮馥歎了一口氣:“我們得想辦法去看看晉王。”
“聽說他被皇上秘密關押起來,不知道被關在哪裏。”爆料的人回答他們。
“誰會知道那個地方?”月恨水加重籌碼。
那個人卻不敢要了:“恐怕隻有皇上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身邊的慧妃娘娘是不是知情。”
“慧妃娘娘的孩子生了嗎?”
“生了,兩個月前就生了,更得寵了,不過……”那人欲言又止。
“說吧,少不了你好處。”月恨水繼續把手中的兩錠金子放到他手上。
那人才咽一下口水:“我有個親戚在宮裏當差的,聽說每次皇上寵幸完慧妃娘娘,慧妃娘娘都會找禦醫,聽說禦醫給開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傷藥,所以他們說……”
“說什麼?”
“說皇上變態,每天晚上,將慧妃娘娘身上弄得全是傷。但好像他隻對慧妃這樣,其他妃子,他也偶有寵幸,卻從來不曾出現這種事。”
北宮馥和月恨水看了一眼,又給他兩錠金子:“如果可以,離開帝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見到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