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十日之內(1 / 2)

王嶽的心情就像跟坐過山車一樣,滿滿的都是刺激。

剛鬆懈下來的心,在聽到曹德的名字後,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守備太監曹德為了報複他人,煽動城中百姓和國子監貢生,導致都察院被燒。”

他這是瘋了嗎?

王嶽渾身都在顫抖,這回誰都救不了他。

與此同時,暗在心底開始盤算,自己怎樣才能跟曹德撇清關係。

世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因為利益才走到一起,一方遭了難,另一方肯定不會跳進坑裏陪你。

如果有,除了父母就剩猴子。

王嶽信奉的是利益至上,從進宮的第一天開始,他貪圖的就是權勢和銀子,他培植曹德是為了鞏固權勢,同樣也是為了銀子。

現在曹德已經沒有挽救的餘地,隻能忍痛斷腕。

剛才還是惋惜長歎的牟斌,聞言像是打了雞血,眼眸中泛著精光,胸膛極速起伏,這算不算柳暗花明又一村?

沒想到曹德如此膽大妄為,藝高人大膽啊。

所謂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牟斌扭頭看向王嶽,眼中盡是同情,很想拍著他的肩膀給他送去一個真摯的誇讚,您老真是慧眼如注啊。

“傳旨給南京刑部,朕給他十日時間,必須給朕拿出個結果。”此事一出,定會滿朝震驚,禦史文官的奏折就像白菜一樣,成捆往他案頭上送。

十天,是朱佑樘容忍的極限,逾期給不出交代,他就隻能將犯事者連誅。

江山的穩固,靠的不光是律法,特殊時期也需要冷血與屠殺。

“牟斌。”朱佑樘說完又將視線轉向跪在地上的牟斌。

“臣在。”

“起來說話。”

“謝陛下。”

“傳信給南鎮撫,讓錦衣衛協助刑部嚴查此事,一經查實,即斬。”

“臣遵旨。”牟斌低頭抱拳,心底萬分激蕩。

陛下起了殺心啊,錦衣衛是不是可以打破與東廠相持不下的局麵?

王嶽啊王嶽,你以為棄了車就能保住帥?陛下令我錦衣衛嚴查,我豈會讓你安然脫身。

曹德是你舉薦去南京擔任守備太監,如今犯下滔天大罪,我再將你拖下水,陛下豈能饒你。

牟斌之所以跟王嶽鬥的死去活來,目的隻有一個,爭權。

自東廠創建後,錦衣衛的權勢已經不複洪武永樂朝的十之四五,無論做些什麼,東廠的番子就像是一條惡心人的野狗,死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隻要王嶽倒了,東廠就會有一場大洗牌,錦衣衛可乘機擴張影響力。

接到朱佑樘的旨意,牟斌就躬身退出了禦書房,如今的王嶽就像是一隻待宰的老閹羊,已是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去管南京的事。

而在牟斌走後,王嶽仍舊匍在地上,朱佑樘和劉健謝遷為南京之事暴跳如雷,李東陽卻是將一雙渾濁的眼睛望向屋外。

郭信,武定侯府庶子,是個有趣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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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和文征明很忙,這幾日住在錦衣衛的客棧裏,沒日沒夜的作畫。

為了盡快擺平禍事,他們二人幾乎是廢寢忘食,終於在第四天熬不下去了,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唐寅率先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