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耳朵,心裏砰砰跳。
趙竫霆:“肚子餓麼?”
“呃……”安真感受了一下,發現肚子真是空空如也,難怪腦子有點暈乎,“有點餓。”
趙竫霆:“那要一起吃飯嗎?”
“誒?”安真抱著手機,臉有點紅,讓她現在見趙竫霆肯定很不好意思。但是她又想聽到趙竫霆的答複,“我……”
安真不知道怎麼辦,她覺得臥室裏悶悶的。安真走下床,拉開窗簾,輕輕把窗戶打開一條縫,讓空氣流通一下。
無意之間,安真看到樓下站著一個身型高大的人,對方好像一直看上麵。兩人對視間,安真臉一下子紅了,她握著手機,呐呐地問:“你怎麼在這裏。”
趙竫霆的目光沉靜而深邃,認真看人的時候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但此時他收了一身威壓,雙目溫柔包容得很,似微醺的春風又似寬廣的海麵,讓被他看的人感覺仿佛天生在他的懷抱裏。
安真立馬下樓,去接趙竫霆上來。出了門被樓道的寒氣一逼,又回頭套了一件厚外套。
安真又是開心又是難受。濱城溫度這麼低,一想到他站在冰天雪地裏,安真就心疼得厲害。但能夠看到趙竫霆,安真又覺得非常開心。
安真跑到趙竫霆麵前,一手拉著他往樓上去,一邊問:“冷不冷?”
趙竫霆看到安真襪子都沒好好穿上就跑下來,露出的那一點白生生的腳踝一下子就被冰冷刺骨的空氣凍紅了,但是安真全然沒有察覺到,興衝衝地拉著自己,頭發有些淩亂,一張小臉上盡是笑容。
趙竫霆反手握住安真的小手,把她沒有帶手套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兩人走到樓梯裏,趙竫霆才問:“怎麼不穿好衣服再下來?”
安真身上穿的是一條棉質睡褲,雖然外麵罩了一件羽絨服,但可以看到裏麵的睡衣領子,以及露在外麵又細又白的脖子。
等兩人都進屋之後,安真一雙眼睛一直看著趙竫霆,她很年輕,心裏的情感都不知道藏一下。亮閃閃的眼睛裏都是對麵前的人一目了然的喜歡和親近。
安真看著趙竫霆,這才注意到兩人牽著的手。安真不自覺動了一下,趙竫霆就放開了,表情很自然。
他溫聲說:“冷不冷?”
安真搖搖頭,問:“你冷不冷呀?”
她都沒有注意到她現在的聲音有點嬌。
趙竫霆:“穿好衣服,我們去吃飯?”
安真不是很想出去,他就想和趙竫霆呆在這個小屋裏。
喜歡的人在自己住的地方,想想就覺得滿足。
“你吃過飯了嗎?你願意在家裏吃嗎?”
趙竫霆輕輕撫了撫安真的頭發:“做飯會辛苦。”
“不會。你先坐會兒哦。”
安真打開冰箱看了看,最近都沒有自己做飯,冰箱裏隻有幾個雞蛋,番茄和黃瓜。安真很長時間沒有沾肉了,這才想到問趙竫霆:“家裏沒有肉哦,就吃素菜可以嗎?”
“恩。”
趙竫霆舍不得安真勞累,但是看到安真下廚又實實在在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安真年紀小,身子也小,但總能給趙竫霆各種不一樣的感覺。
無論是誰,都會貪戀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光。
都會渴望那種色調鮮明的溫暖,企盼相互之間毫無間隙的親密,以及心與心之間的毫無緣由的坦誠。
安真把番茄放到燒開水的鍋裏麵,滾一滾,然後撈起來剝了皮,又給黃瓜削了皮,剁了黃瓜兩頭的小尖,然後切成兩片用刀拍碎。
小小的身子仿佛有無窮的技巧和耐心。
趙竫霆想抱安真,想吻安真。想跟安真說話,想聽安真說話。
想把安真永永遠遠納入自己的懷抱。
想一生一世沒有限度的在一起。
想這輩子都看到安真。
他想安真依賴自己,有什麼困難都來尋找自己的幫助;想要安真用那種依賴又喜歡的目光看自己,專注地看自己;想聽安真用那種又軟又甜的聲音和自己說話,想讓安真對自己撒嬌。
想成為安真心中舉足輕重的人。
想對安真好,再好一點,更好一點。
又想對安真壞。
那樣親密的壞。
趙竫霆從來沒有見過比安真更能擾動他心事的人。
安真就是這個世界上、這宇宙中最動人最甜蜜的那個,趙竫霆甚至從來不會拿安真和別的東西、別的人比較。
沒有什麼抵得上安真的存在。
安真本身就是無盡的愛和意義。
安真是他的珍寶,是他心尖顫動的軟肉,是他護得最深藏得最緊的逆鱗,是愛而不得、求得不到的寶藏。
如果這樣的存在也喜歡自己,那麼一定是白了頭的雪山忽逢暖陽化雪;深不可測的海底也能春風拂麵;崩塌了的地殼不見了斷橫殘垣,枯萎的海石重新濺出遍地金黃的光彩。
真是珍惜得不能再珍惜,喜愛得不能再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