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不是做錯了?(2 / 2)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安真看著自己手中的卷子,數了數,50道題,隻有最前麵的填空題得了兩個勾,選擇題最後一道得了一個勾,這個一看就是蒙對了,還有大題第一道第一個小問得了一個小勾。

安真拿著這個卷子,感覺自己前景堪憂:這個成績想要跳級,怕是沒人會接受,想要一步步把自己的分數在合理化的程度拔高,總覺得會進展很慢……

安真想了想,從錯誤的試題中選了一個位置靠中、難度一般的題,問同桌:“這題我沒懂,可以給我講一下嗎?”

同桌看著麵前的題,又看看一旁的安真,拿著筆演算了一番,刷刷刷寫了好幾行,全程一言不發,直到最後得出答案。他問:“你懂了嗎?”

安真看了一眼,裝作要懂不懂的樣子,皺皺眉說:“我好像懂了,我自己再研究一下。”

安真準備拿過草稿紙,但同桌按住草稿紙沒讓她抽動,他又重新在草稿紙上演算了一遍,這一次中間跳躍的步驟變少了,解題步驟更詳細。寫完後,同桌給安真一個“這次懂不懂?”的眼神。

安真點點頭,說:“你真是太聰明了,我現在看懂了。”

同桌甩安真一個“這也需要誇獎”的高傲表情。轉過頭繼續做數學題。安真也翻開一本數學參考書,開始做上麵的題。兩人就這樣每個課間都埋頭做題。期間,同桌用餘光悄悄看了安真一眼,見他認認真真地在草稿紙上演算,全神貫注的樣子,很少有停頓,很順利地往下一道道做題,同桌又收回目光。

班上像安真和她同桌這樣,下課的時候還泡在題海裏的同學比較少。大多數人都集中在教室中間的兩個位置。安真一抬頭,就能看到教室裏唯一的兩個女生,被眾星捧月般地和周圍的同學們交談。

安真前後左右看了看,發現除了自己專心學習的同桌外,座位上的同學們不是在外麵玩,就是跑去找女生說話去了,安真回頭,往後麵看去,正巧對上金剛的臉。

金剛見安真突然轉過頭,一愣,下意識把目光錯開。安真倒是很自然地開口:“你不去找她們說話嗎?”

金剛條件反射性地說了一句:“我才不想找她們說話。”接著反應過來,眼睛一搭嘴巴一咧,露出一個嗤笑來:“小樣兒,膽子不小啊,敢和你剛哥說話了?”

安真拿了一包小餅幹放在金剛桌子上,道:“嘿嘿剛哥,這是拿來孝敬您老的。”

金剛感覺自己不認識安真似的。他正想去拿餅幹,忽然覺得周圍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讓他渾身不自在極了。

我才不吃你的餅幹呢!

這餅幹一定有毒!

金剛呼地一下把餅幹丟出去。餅幹一下子飛出去老遠,然後啪地一下砸到地上,發出摔碎的聲音。

這聲音在喧鬧的班級裏很不引人注意,一下子就被大家的說話聲淹沒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響在金剛耳中,卻像打雷一樣清晰無比。

金剛抿抿嘴,正準備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抬頭就對上安真的視線。安真看著那塊被丟掉的餅幹,又看向金剛,什麼都沒有說,轉過頭去了。

這下子,金剛更是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以前欺負過安真無數次,每一次都比扔個餅幹更過火,說的話也更難聽,但是安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看過他!

那可憐的小眼神簡直了!

金剛心裏頓時像抓子再亂撓!

他被我傷害了?

他傷心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

金剛心神不寧,腦海裏反複浮現出這幾句話,以及剛才安真看他的那個眼神。

這個時候安真已經背過身繼續做題了。

安真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眼裏,周圍的同學們都還是小孩子,而她起碼是一個“大人”,大人哪有和小孩子一般計較的呢?充其量會覺得“啊,這個小孩性格比較難相處”或者“這個小孩真可愛”之類的,別的就沒有其他的了。因此安真此時和“心靈受傷”“受到打擊”之類的心情完全不搭邊,她現在依舊非常平靜地做著題目,隻是心想:看來和同學們打好關係,還是要慢慢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