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治
那小老頭才在房中站定,便唧唧歪歪羅裏吧嗦地說道:“難怪我聽說你特別偏心你們王府裏那個廢柴小丫頭,看來這事兒果然是真的。”
暮啟東聞言,卻是一臉陰鬱,語氣不佳地說道:“廢話少說,先看看妍妍這臉有沒有救!”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拿眼瞪那小老頭兒。
那小老頭兒見狀,連忙渾身一抖,三兩步走到床前看了起來。
疼痛令暮子妍難受地閉上了雙眼。
但是,她口中卻是連吭都不吭一聲,一雙秀眉緊鎖著,那完好的另外半邊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極為猙獰。
這副堅忍的模樣,令小老頭兒隻看上一眼,口中便嘖嘖稱讚不已:“這丫頭倒是夠倔強的,被三昧真火燒傷,竟然連吭都不吭一聲。不錯不錯。七八年前我給一個彪形大漢醫治同樣的傷勢,他都嗷嗷叫喚了半天,那叫聲啊,你不知道有多麼的慘絕人寰,聽得我……”
小老頭兒這話,才說到一半兒,便被暮啟東打斷了去。
“嘖,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說重點。”
隻見他露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冷聲說道,心裏更是一片焦急和擔憂。
一個姑娘家,若是毀了半張臉,以後可還怎麼見人?
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不已。
“好好好,說重點,這傷是能治,隻是肯定得留疤。這小臉兒的容貌肯定是要毀了,真是可惜了,看這左半邊臉,再過兩年長開了肯定是個大美人兒。”
小老頭兒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歎息。
話語間盡是一片惋惜之色。
暮啟東一聽,頓時蹙緊了眉頭,似確認一般再次問道:“真的不可能恢複原樣了?”
“啟東,你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說的話,這還能有假?再說了,被三昧真火燒傷了根本無法痊愈,這你不是早就該知道的嗎?”
小老頭兒口中說著,手心裏已然泛起悠悠藍光,暮子妍隻覺得右半邊臉霎時間被一陣清涼舒爽包圍起來。
那灼燒的鑽心般的疼痛,也隨之漸漸淡去。
而她糾結的眉,這才隨之漸漸舒展開來。
一邊感受著這陣清涼,一邊緩緩沉入了睡眠之中。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很累,很累。
心累,身也累。
再加上這極為舒適的水係治療魔法,讓她很快便進入了安穩的夢鄉。
小老頭兒卻仍是運用治療魔法為她治療著,口中卻是不忘與暮啟東閑聊。
“你這老家夥,平常不見你來找我,用得到我了才來,真不夠義氣。”
暮啟東聞言,卻是一臉正經地說道:“義氣要了何用?朋友不就是用得著的時候才找的嗎?”
他這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隻顯得他口中這話語是那麼的天經地義。
就如同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尋常。
然,此言一出,小老頭兒頓時猛翻白眼兒。
看看看看,他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啊,一個比一個沒良心。
最沒良心的就是暮啟東,今天居然還直接跑王宮裏去把他給揪過來。
平常幾百年也不見他去找他一回。
呃……
雖然,說幾百年,的確是有點兒誇張了。
就這樣,暮啟東與小老頭兒一邊說著話,目光,卻都是看著暮子妍那被燒傷了的半邊右臉。
直到,小老頭兒的手掌從她右臉斜上方收回,水藍色的光芒也瞬間消失。
暮子妍那原本焦黑一片不停流血的右半邊臉,早已經不再流血。
最神奇的是,那一片焦黑,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在一個時辰之內迅速結痂。
可是,即便如此,看在觀者眼中,還是極為恐怖。
“呼,終於好了。”
小老頭兒口中長籲一口氣,似是完成了一項多麼艱難的任務一般,說話的同時從床榻邊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看著暮啟東。
“暮啟東,你這孫女的臉最近要特別小心,一個月之內不能碰水,等痂脫落下來以後,可能會比較嚇人,你最好給她準備一張漂亮點兒的麵具,不然很難想象她是不是能受得了毀容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