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最討厭女人的眼淚,尤其看到這一慣裝腔作勢的女人流淚,更覺得厭煩。這女人一關裝腔作勢慣了,即便是真的,看起來也像是假的。更何況他並沒有這個閑心去分辨。
蕭宴一句話也不多說,起身就走。
“你就這麼厭惡我嗎?”葉詩雅也起身,叫住了蕭宴,“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在沈心白出現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雖然對我也很冷,但我知道,你對我同對別人,還是不同的!我真的能感覺得出來,你對我和對那些纏著你的女人們,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那是自小認識”,蕭宴道,“但那並不足以說明什麼。當時對你的不同,就隻是把你和潘闖他們當成一樣的人而已,而且有時候確實很厭煩。是你想多了。”
“沈心白到底有什麼好?”葉詩雅氣得跺腳道。
蕭宴看著她的眼神,更嫌棄了些。那樣子,完全像是在看一個在大街上碰瓷撒潑的潑婦。
看到蕭宴如此冰冷的眼神,葉詩雅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但到底還是有些理智,或許,隻是因為懼怕,總之她沒有再糾纏。看著蕭宴出了餐廳、上了車,看到陸他的車開走了……
葉詩雅氣得牙齒直打架,直到現在,她已經分不清楚,她對蕭宴的執著,到底是愛,還是愛而不得的恨。
沈心白說她瘋了,她承認,她是瘋了。
她不允許有人如此踐踏她的尊嚴,決不允許!
哪怕是追到手之後就丟掉,她也一定要把蕭宴搶到自己手裏!
如此想著,漸漸平複了心緒,向窗外停車場中的一輛黑色本田看去。
何必生氣呢?今天約蕭宴出來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不應該打道回府了?
晚飯後,沈心白刷了下手機新聞,果然出現了她回答記者的那些話,而且這些記者很對得起她,取的標題是,“葉詩雅第三者身份坐實”、“一廂情願的第三者”、“可憐的獨角戲”#@$&
光是看著這些名字,不用看其中的內容,沈心白就知道其中將葉詩雅描繪得該有多可憐了。而且除了這可憐的描繪之外,媒體給予的評價,也一定是十分苛刻的。因為站在道德的角度出發,葉詩雅的行為,那就是人人得以討伐的小三啊。有哪個媒體敢站和民眾相對抗?除非是想被口水淹死。
但說實話,看著這些勝利的成果,沈心白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級這麼惡趣味了?有閑心和葉詩雅進行這種較量,而且看起來還樂此不疲似的。
蕭宴說是約了人,但卻並沒有耽擱多久,沈心白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時候,蕭宴就回來了。
“挺早的呀”,沈心白很是關心,“吃飯了沒有?吃飽了沒有?”
“囉嗦。”蕭宴嫌棄地甩了兩個字給她。%&(&
沈心白“哼哼”一聲,並不繼續獻殷勤。
這女人幾天裏一直獻殷勤,忽然這麼好打發了,蕭宴心裏還有些不適應。但是礙於麵子,也不能主動去要求什麼。他不要求,這女人就一點兒覺悟都沒有,根本沒有追上來,而是到搖搖房間去打發時間。
睡前沈心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又刷了下新聞,卻……
原本平靜的表情一下僵硬起來,漸漸靠著枕頭坐起來,轉頭看向平躺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蕭宴。
顯然蕭宴沒有睡著,這隻是蕭宴晾著她的一種方式。
察覺到沈心白的目光,蕭宴嫌棄地抬眼:“這麼看著我幹嘛?”
沈心白沒有和他玩笑的心思,更不可能有討好他的心思,而是看著他,問道:“你今晚和誰吃飯了?”
“一個女人。不是說過了麼?”蕭宴道。
絕對不能讓沈心白知道他去警告葉詩雅的事兒,不然這女人豈不是更囂張了?覺得不管做什麼事都有人給收拾殘局,以後做蠢事的次數一定更多。
“葉詩雅吧?”沈心白問道。
聽到沈心白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蕭宴這才看向沈心白。發現她不光是聲音不對勁兒,就連臉色和眼神兒都不對了。
“恩……是葉詩雅,怎麼了?”蕭宴道。
“沒什麼。”沈心白關了手機,眼不見為淨。
背對著蕭宴,自然也是為了眼不見為淨。
“誰在說謊?誰在拚麵子?是葉詩雅真的沒有攻城略地,還是蕭太太打腫臉充胖子?”那條新聞的標題取得有些可笑。
而配圖,更是可笑。
幾個小時前,她剛說了蕭宴對葉詩雅完全不待見,看都不看;幾個小時候,葉詩雅和蕭宴一起用晚餐的照片就流出來了。這不是在打她的臉麼?嗬嗬……這一記耳光打得可真是響亮啊!
她費勁心力地保衛著她的婚姻,不想讓任何外力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於不惜去做自己原本不屑於去做的事。可蕭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