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深緣淺,緣來緣去(九)
“沒說什麼,陛下出宮找我,總有這樣那樣的事,像個小孩子,你又不是不知。”
“我不勉強你,但我不保證小皇帝下次出宮不會出意外。”
“他是君,你是臣,你怎能……”
“你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來這裏才一年,就有這般強烈的君臣觀念?”
她承認,她的君臣觀念並沒有那麼強,隻是入鄉隨俗罷了。
可是,她不願他傷害宇文熙。
之前,她將心事埋藏心底,不願對他說,是不想他為難。
無論他對蘭陵長公主有無情意,他都離不開蘭陵長公主。
玉輕煙黯然一笑,“明知沒結果,又何必開始?”
“你怎知沒結果?”高晉揚失笑,她糾結的就是這個問題?
“你是長公主的男寵,長公主怎會準許你有別的女人?”她羞惱地捶他的胸膛,“你笑什麼?”
“我笑你吃長公主的醋,笑你杞人憂天、胡思亂想。”他輕捏她的鼻子。
她窘迫道:“長公主也是女人,知道你有別的女人,會吃醋,會生氣,況且長公主的占有欲應該很強,怎麼可能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高晉揚愉悅地笑,“如若我說,長公主根本不在乎我呢?”
玉輕煙蹙眉,“不在乎?為什麼?”
“因為長公主的心裏隻容得下一個男人。”
“不是你嗎?是誰?”
“平西王。”
“平西王?”她吃驚道,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長公主不是叫平西王為皇叔嗎?這不是亂*倫?”
高晉揚笑道:“平西王長留邊境,長公主數次召他回京,他怎麼也不回京。因此,為了氣他,長公主收了幾個男寵,我便是其中一個,但長公主一直為平西王守身如玉。”
真相果然是醜陋的,玉輕煙道:“這也是掩人耳目,否則,這事傳了出去,便是皇室一大醜聞。”
他笑眯眯地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前些日子,長公主懷孕了?”
“誰跟你說的?”他訝然,“小皇帝?”
她點頭,他劍眉飛揚,“你對我忽冷忽熱,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都是因為小皇帝的謊言?”
玉輕煙又驚又怒,宇文熙太過分了,一再騙自己。而她也太笨、太蠢了,輕易地相信了他。
高晉揚敲她光潔的額頭,“長公主愛的人不是我,怎會與我……又怎會懷孕?你這腦子裝的都是雜草嗎?”
她吃痛,怒道:“喂,你怎能侮辱我……”
正要出口的話,被他悉數吞沒。
他吮吻她的芳唇,她勾上他的脖子,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他抱著她直往寢榻。
“且慢!”
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唇,煞有介事地問:“你當真沒騙我?”
高晉揚解開她的衣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可是睚眥必報,你膽敢騙我,我會讓你很***、很***。”玉輕煙斜眸睨他。
“***,我喜歡,盡管放馬過來。”
他用力一扯,她的衣衫就飛到地上了。
煙羅軟帳輕輕地晃動,寢榻飄出旖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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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議大殿。
文武百官恭敬地站立,蘭陵長公主坐在禦座上。
禦座寬敞,顯得她身子嬌小,然而,她的坐姿非常端正,隱隱有三分霸氣。
她發現,文武百官少了一個人,謝紹棠。
“謝卿為何不在?”她語聲清脆,語氣卻端莊大氣。
“臣等不知。”眾臣齊聲道。
高晉揚輕輕搖頭,表示不知。
她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以往上早朝,謝紹棠風雨無阻,除非臥病於榻、起不來。
女官宣布,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忽然,有人進大殿,蘭陵長公主望過去,驚得睜大眼,雙手攥得緊緊的。
高晉揚鎖眉,謝紹棠攙扶著的那中年婦人是什麼人?
那中年婦人著一襲素樸的淡紫錦袍,如雲的高鬢隻插著一柄鳳形金簪,她的臉有淡淡的細紋,麵色發白,卻是一張嫵媚、高貴的臉,與長公主有三四分相似。
她沉穩地踏進大殿,臉龐微繃,目光淩厲,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奪人眼目的氣勢。
這便是天生的霸氣。
群臣大驚,連忙躬身,“臣等拜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晉揚震驚,謝紹棠將蕭太後迎回京?
自安西王一黨覆滅,他便派人不分晝夜地盯著謝府、謝紹棠,卻沒想到……謝紹棠如何避過他的耳目,接蕭太後回京?而謝紹棠這麼做,必定是知道自己岌岌可危,唯有迎回蕭太後,孤注一擲,才能得到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