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倍受打擊,眼裏布滿了失望與著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很快樂,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開心。再者,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你怎麼可能對我沒有男女之情?”
“很抱歉,陛下,我真的隻當你是弟弟,是親人。與陛下在一起,的確很開心,但男女之間並非隻有男女之情,也有真正的友誼。”她試圖解釋得清楚、明白,“我當陛下是親人、是好朋友,我與你之間是親情,是純潔的友誼。”
“純潔的友誼?”
宇文熙不懂,為什麼她不喜歡自己?是不是他不夠好?
本以為時機已成熟,本以為她對他並非無情,本以為今日之事是個契機,卻沒想到,與去年在玉竹寺的時候是一樣的結果。
她為什麼一再地拒絕自己?難道她還喜歡宇文策?
他沉聲問道:“你有意中人?”
“陛下,此事與我有沒有意中人無關。”她靈機一動,正色道,“這麼說吧,我所期待的夫君必須年長我五歲以上,是文武雙全、沉毅果敢的大英雄,是胸懷蒼生、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大英雄?大丈夫?”
最讓他錯愕的是,她竟然對年紀有要求,必須比她年長五歲。
單單這一點,他就做不到。
他如何向上蒼多要五年的光陰?
玉輕煙道:“陛下,我願永遠當你最親密、最可信賴的朋友,若你有何煩心事,我願為你赴湯蹈火。”
宇文熙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可是,眼下他隻能點頭。
見他不再糾結此事,她鬆了一口氣。
忽然,她又聽見古怪的輕響,他說是一隻蠍子、一隻蜈蚣正爬過來。
她已知道他有如此本事,不再那麼害怕。
一掌過去,他打死了蠍子和蜈蚣。
“如若我年長你五歲,你會喜歡我嗎?”他失落的俊眸滿含期待。
“那麼,很有可能,陛下就不會與我一起玩,也不會喜歡我。”玉輕煙頭頭是道地分析,“陛下已至弱冠之年,便會冊後納妃,後宮佳麗如雲,又怎會喜歡我呢?”
“或許吧。”宇文熙發覺自己總是說不過她。
————
坑洞裏昏暗,他們隻能坐著幹等,別無他法。
靜默半晌,玉輕煙問:“陛下身懷武藝,且身手不俗,為什麼不讓人知道?陛下睿智、沉穩,為什麼裝得猶如孩童?”
蘭陵長公主執掌朝政,處處維護他、維護皇權,幫他坐穩帝位,他大可不必如此,卻為何裝傻充愣、潛藏鋒芒?難道他信不過嫡親的皇姐?
宇文熙淡淡道:“傻人有傻福嘛。”
她知道他不想說,或許他對自己還不是那麼信任,畢竟這事關身家性命。
“生在帝王家,冷暖自知。恩愛多年的夫妻,一脈相承的父子、母女,情誼深厚的手足、姐妹,血濃於水的親人,麵對至高無上、人人覬覦的皇家權柄,都有可能背叛自己,置自己於死地,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隻有自己。”他低緩道來,浸透了難以言表的滄桑,仿佛看透了紅塵俗世,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最是無情帝王家,隻有無情,才能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立於不敗之地。”
“陛下不信長公主?”
她吃驚,蘭陵長公主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他嗎?他為什麼還要懷疑她?
宇文熙不作聲,麵色冷沉。
玉輕煙覺得奇怪,長公主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小皇帝,又是為了什麼人?或者她戀棧權力,想當女帝?
也許,原因便在於此。
“陛下猜到什麼人抓我引陛下出來嗎?”
“左右不過那幾人,安西王嫌疑最大。”
她也猜到是安西王的手筆,此次安西王行事非常低調,根本瞧不出他有任何叵測的居心。
高晉揚為宇文熙安排的護衛滴水不漏,安西王知道很難接近宇文熙,而接近她卻容易得多。因此,他命人擄了她,宇文熙找不到她,自然心急如焚,廣派人手去尋人,如此一來,他身邊的護衛就少了,誘他單獨前來再容易不過。
然而,即便知道是安西王所為,但他行事如此隱秘,又不露絲毫蛛絲馬跡。沒有確鑿的證據,想定他的罪,比登天還難。
忽然,有利箭射進來。
宇文熙將她拉到懷中,縮成一團,緊緊靠著洞壁。
利箭越來越多,暴雨一般落下,地上插滿了箭,有的正巧落在腳邊,令人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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