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老三低聲述說下,文封逐漸了解臨安府黑道勢力,也對他要做什麼有了初步了解,不外乎讓臨安市麵愈加混亂,牽製臨安府公人的精力,再由潛伏使臣組織力量,在內鬼接應下把李易給救出來。
另外,他還要頻頻現身,吸引人關注掩護行動,達到迷惑監視吏士的目地,這樣做固然有危險,隨時可能被緝拿斬殺,卻會增加營救出李易的可能。
“好,一切聽你節製,秦風也向你負責,務必要營救出學士。”文封毫不在意危險,隻要能夠營救出李易,哪怕付出生命又有何妨。
韓老三玩味地看了眼文封,笑眯眯地道:“在下何其之幸,能節製二哥手下宿衛,嗬嗬,想想也夠爽快的。”
“老兄短短數年,能在臨安站穩腳,足可擔當大任,學士回歸後,恐怕老兄將成為大使臣。”文封又不是傻瓜,自然悟出李易和韓老三的關係,那可是相識於微末之際,能夠被委任臨安潛伏的大任,可見兩人關係密切程度,他自然不敢托大。
“過講、過講,同為二哥效力,我們何分彼此!這次就豁出命玩玩”韓老三撫摸額頭低聲笑著。
“好,悉聽尊便。”文封也是爽快地笑了,心神放鬆了七八分。
妙明寺西,驛橋東,喬行簡府邸,四季堂內。
南玥恭恭敬敬站在下首,在高坐臥榻上的喬行簡麵前,低眉曲臂,保持女性晚輩特有的禮節。
她的父親本就是的喬行簡賞識,可以說是忘年之交,即便是四川都轉運使,也算是喬行簡舉薦,作為後輩尤其是女子,能直接見到喬行簡,在往日是不可思議的,也歸功於她的巾幗壯舉,以女兒身撐起了忠孝軍,引起了朝廷重臣的關注。
“本以為羽飛沉寂多年,要有一番大作為,卻不想竟夭折射陽,闔家僅餘你一女兒,哎,老夫對不住羽飛啊!”喬行簡麵色悲戚嗓音嘶啞,他舉薦南霽雲也是好心,能夠主持蜀川大路事物,對於文臣來說至關重要,能夠為都堂金光大道鋪上層光芒,可惜天不遂人願啊!早知道他也不會讓南霽雲涉嫌,放在兩浙路大郡就是。
南玥麵色不改,似乎絲毫沒有觸動,細聲道:“老相公,家大人得老相公賞識是幸運,殉國乃本份,奴家能逃脫生天全在天意,奴家在此,代家大人多謝老相公美意。”
喬行簡搖了搖頭,沉重地道:“天不絕人,好在賢侄得脫,能在蜀川拉起忠孝軍,實在令人欣慰。”
“奴家一介女流,不過是義憤虜人殘暴,得到蜀川豪傑響應。本以為飛蛾投火,卻不想虜人虐殺,激起各地忠勇揭竿而起,方才集聚數萬壯士。”南玥說的中規中矩,竭力淡化自家,豪傑之說自然把吳藍山排除。
喬行簡頗為欣賞地看了眼南玥,溫聲道:“常聞南羽飛說,膝下女兒剛柔兼濟,可惜不為男兒,今日一見果實如此,南羽飛在天之靈,也可瞑目了!”
南玥不鹹不淡,波瀾不驚地道:“老相公過譽,奴家一女子,豈敢擔老相公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