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深知越王府已然絕非安全之所,便叫民女喬裝打扮假裝丫鬟混出王府,而後又親自將民女送到了這千裏之外的桃花樓,給了那老鴇子一份厚禮,叫民女隱姓埋名藏在此處,那老鴇子聽聞是義父帶來的人,又瞧義父給了她好些銀兩,對民女照顧有加,民女雖在這桃花樓內,卻是自由之身,不似那般水性楊花之人。
就這樣,民女在這裏度過了最為安穩的三年,平日裏閑的慌,便吟詩作對,借酒消愁,碌碌至今,國仇難報,家恨難了。
許夢君說到此處,又端起酒壇將酒杯倒滿,拂袖掩麵又是一杯。
杜鐵風在一旁聽的牙根緊咬,聲聲作響。
古心低頭伸手摸了摸立在凳子旁的渾天破日刀,不由得長歎一聲,沉吟道:
“城東出來入山西,南關北寨戰事急,民女不思亡國恨,笑為胡虜寬鐵衣。在下萬萬沒想到,許姑娘的身世竟然如此可憐。”古心說道此處,隻覺心中一陣煩悶,再瞧他拿起渾天破日刀忽的起身大怒道:
在下這便去皇宮大殿殺了那個狗皇帝!為姑娘洗清恥辱報仇雪恨!”古心說著話轉身便要出門。
“古公子,萬萬不可。”許夢君見狀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善眉緊促的搖頭說道。
“砰”的一聲。
那杜鐵風似是忍了半天終於忍無可忍,將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急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簡直是欺人太甚!古少俠!老夫豁出這條老命隨你同去宰了那個王八羔子!”
許夢君眼見這杜鐵風與古心二人豪氣雲天俠骨丹心,心下生出無限感激,說道:
“二位公子莫要多動肝火,民女如今隻是一介草民,與二位公子非親非故,不值得二位公子以身犯險。”
杜鐵風一甩袖子,大怒道:
“老夫不管,既然這事兒叫老夫聽見了,算是那皇帝老兒倒黴,真要是叫他落在老夫的手裏,老夫點他渾身痛穴,非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心又是長歎了一口氣,轉身望向許夢君,說道:
“這桃花樓絕非姑娘的棲身之所,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姑娘請放心,不日我便動身趕赴皇宮大殿,頃刻間便能叫那狗皇帝身首異處。”
許夢君想了半晌,回道:
“多謝二位的一番好意,隻是無需勞煩二位以身犯險,那狗皇帝已然命不久矣,義父早有計劃,那狗皇帝魂歸西天的日子指日可待。”上官婉兒說著話抬手示意杜鐵風與古心二人坐下。
杜鐵風瞧了瞧古心,古心也扭頭瞧了瞧杜鐵風,二人聽的一頭霧水,隻得重新坐回凳子上。
古心躬身作揖道:
“既是姑娘早有安排,那在下也自當從命,若是姑娘沒能殺得了那狗皇帝,還望姑娘一定要告知在下,在下甘心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杜鐵風在一旁聽的清楚,不禁冷哼一聲心道:
“古人有雲,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古少俠顯然是愛上了這位許姑娘,哎,也難怪如此,就連老夫這年近七十的糟老頭子對這許姑娘都有了些許衝動...”
許夢君嫣然一笑點了點頭,將三人的酒杯各自滿上,舉杯叫道:
“民女今日識得二位英雄實乃生平第一幸事,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來,喝酒!”
“好!哈哈哈哈...不愧是那李恒的女兒,來!喝!”杜鐵風舉杯大笑道。
古心也將酒杯端起,瞧著那許夢君故作堅強的模樣,深深的又歎了口氣。
“古公子為何不喝?”許夢君扭過腦袋瞧著古心問道。
古心這才發現無論是許夢君還是杜鐵風都已經一飲而盡,眼下正瞧著自己。
“好!在下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今日我們三人喝個不醉不休!”古心斬釘截鐵的說道,話音剛落,一揚脖便幹了這杯酒,飲罷,古心吧嗒吧嗒嘴,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不禁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