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掏出筆記本,直接把疥瘡藥劑那份配方抄了一遍,改了兩個小地方就交給雙胞胎了,但直到他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背影遠去,才想起關鍵的事情來,趕緊喊道:“喂,關於斯內普的禁閉,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啊?”
雙胞胎遠遠地揮手,也大聲回道:“不被——斯內普——關禁閉——就好了啊!”
德拉克看著一臉懵逼的哈利,嗤笑道:“格蘭芬多的奸詐啊。”
關於格蘭芬多的奸詐,哈利一周後看見雙胞胎出品的熱賣紋身膏廣告時再度體會到了。
“救世之星強力推薦:個性與潮流!”
“哈利波特是如何書寫命運的:讓肌膚告訴你!”
“斑駁的臉龐,脆弱的眼神,你是否讀懂了男孩的秘密?”
那些花花綠綠的廣告單上還大多印著一個雙目圓瞪怎麼都看不出“脆弱”來的小男孩,哈利一邊把廣告揉成一團一邊知曉了雙胞胎為什麼非要和自己合作——配方是其次,救世主的名氣才是最大附加值啊!
唉聲歎氣的哈利背著重重的書包磨磨蹭蹭還是蹭到了地窖門口,剛抬手敲一下門就聽見了斯內普冷冷的聲音:“進來。”
哈利縮回手,看著門把上的小蛇吐了吐信子,然後笨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教授,我來關禁閉了。”哈利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斯內普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刑具準備拷打他(斯內普:???),而是因為斯內普正穿著他那三百年不變的黑袍坐在辦公桌後麵批改作業,麵色蠟黃,油膩膩的黑頭發垂在臉邊。
斯內普抬頭看了小孩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了哼聲,然後指了一下旁邊:“去把那些蟾蜍的皮剝了,要完整的。”
“哈?”
“這是禁閉內容。”斯內普不再抬頭了。
哈利不敢說話了,乖乖地放下書包,走到那一盆蟾蜍麵前。
嘔。哈利苦著臉捏起一隻蟾蜍,觸感冰涼黏膩,他還是把它放下了,在桌上找了找,找到了一雙手套,便自己拿起戴上了,這樣心理上似乎好受點。但剝了一隻後哈利就發現了——戴著手套他根本剝不出完整的一張皮來。猶豫了片刻,哈利還是摘下了手套,忍著不適去處理那些魔藥材料。
斯內普一邊惡狠狠地給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們批上一個個“D”或“T”,偶爾才有一個“A”,好容易把這一遝作業改完準備開始批改斯萊特林的作業時,抽空看了哈利一眼,發現小孩居然把那一盆蟾蜍搬到了沙發前的小幾上,自己找了個小板凳坐著,一邊剝皮還一邊哼著歌。再轉頭一看,那雙手套正搭在材料桌上。
這小孩有病吧?斯內普腦子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以往把小巨怪們叫來關禁閉,哪一個不是來時哭喪著臉,去時麵無人色的?為什麼這個小孩不按套路出牌?斯內普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其實如果斯內普離哈利再近一點就會知道,哈利其實並不是在哼歌,而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冤有頭債有主,虐待你們屍體的不是哈利波特,不是哈利波特啊,是那邊那個黑衣服的老男人,對,就是那個……”
剛剛處理完一盆子蟾蜍的哈利洗完手回來,發現斯內普已經坐在餐桌旁準備吃飯了,而且好像還有自己的份?那斯內普也不是這麼壞嘛~
結果哈利剛走到餐桌旁,斯內普就遞了一杯黑乎乎的泥漿給他:“喝下去。”
哈利驚恐地捂住口鼻倒退三步:“謀殺學生是犯法的!”
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疼,看著小孩滿眼指責,魔藥教授忽然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來,端著那杯“泥漿”一步步將小孩逼到牆角,突然伸手捏住小孩的下巴,把“泥漿”灌了下去。
哈利覺得自己被灌了一嘴下水道裏的汙水,汙水裏還撒了一大把胡椒粉,當下就泛了淚花,推開斯內普嘔了起來。
很好,又是這雙靴子。
斯內普換鞋的時候哈利衝到盥洗室去漱口洗臉了,然後驚奇地發現自己臉上的黑色花紋都不見了,趕緊探出頭去問道:“教授,那是魔藥對嗎?”
斯內普把髒靴子扔到牆角,麵無表情地道:“不是,那是罐裝的阿瓦達索命。”
“什麼是阿……嘔……”哈利又扒著水池吐了起來。
斯內普配置的魔藥效力驚人,但有著嚴重的後遺症,饑腸轆轆的哈利在餐桌旁坐了半個小時,看著盤子裏的食物愣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那邊斯內普批改完作業,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看《巫師魔藥周刊》,吩咐道:“吃不下就別閑坐著,去,那裏有一盆鼻涕蟲。”
哈利認命地離開餐桌,低聲抱怨著往材料桌那邊走,掀開盆蓋一看,滿滿一盆黏糊糊的鼻涕蟲。
斯內普翻了一頁書,喝道:“別嘟嘟囔囔的,手麻利點。”
哈利捏爆了一隻鼻涕蟲,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端著鼻涕蟲放到了斯內普麵前的茶幾上,又拖過上午發現的那張小板凳,坐在斯內普麵前開始掐鼻涕蟲的腦袋。
斯內普瞪住哈利,哈利理直氣壯地解釋道:“站著太累了,會手發抖。”
很好,很有膽量。斯內普豎起雜誌:“掐完鼻涕蟲去把我的靴子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