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觸摸到狗腦袋的冰冷,整個人身上的毛孔都立起來,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我害怕的想要移開手,卻被宸翊緊緊的控製住,眼中都要憋出眼淚了。
倒不是我有多怕這狗煞,而是狗煞身上的冰涼,似乎能影響人內心的情緒,讓人覺著害怕。
宸翊將自己尖若削成的下巴靠在我肩頭,側臉也貼了我的側臉,溫柔的哄著我:“小丫頭,別怕,我會護著你的。”
不知為何,聽到宸翊這句話,忐忑的內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腦子裏變得格外清醒,低聲問他:“我......我要念佛經超度它,對嗎?”
我大概是因為得了宸翊的心髒,不知為什麼冥冥之中就能清楚他的想法。尤其是身子貼著他心房該有的位置,更是覺著兩個人的靈魂都有了聯係。
可我很是不自信,我在此之前不過是個普通人。
背過幾句佛經,可卻從來沒有和老爺子學過真本事。唯一值得稱頌的功績是,我曾經在電話裏聽了老爺子的指點,拿了手術刀,將一具屍妖肢.解了。
幹了本來是殺豬的,該幹的活。
他像是哄著個孩子,語氣冰柔,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陰派傳人,身上負北鬥玄魚帶來的使命。你還記得嗎?南宮墨傑在電話裏說過,你能出來一起幫忙。我不清楚能不能對付狗煞,但有我在,你試試也無妨。”
被宸翊冰涼的唇觸到臉頰,就覺得渾身有些輕飄飄的,臉上更是滾燙的像是煮熟的雞蛋。但我還是鎮定了心神,緩緩的念出佛經來,“無量佛土皆嚴淨。其見聞者無不蒙益。諸有所作亦不唐捐。如是一切功德皆悉具足 其名曰等觀菩薩。”
這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聽得經文內容。
我以前最討厭背書了,因為腦子笨,記性不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佛經,隻要在耳中過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所念的是《維摩詰經》,也叫《淨名經》。是連君傑又想求得佛法庇佑,又想大富大貴,才僧人在別墅中念送維摩詰所傳道的經文。
念著念著,我觸摸著冰冷狗毛的指尖緩緩的出現白光。
狗煞那黑影一樣的身子被白光接觸,就跟被火燒了一樣,拚命的掙紮。卻好像身上粘了膠水一樣,隻是猙獰的扭動脊背,而不能逃跑。
片刻,身子就慢慢的如同黑霧一樣,一點點的在黑夜中散去。
等到狗完全消失了,我才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心裏有說不出的成就感。
這......
這隻狗是我親手超度的!
我一下摟住了宸翊的脖子,像個孩子似的高興的跳著,“宸翊,我以後要是畢業找不到工作,沒飯吃了,是不是能專門給人除妖捉鬼啊?”
“小丫頭,那到時候,是不是要把為夫也一起捉了?”宸翊邪笑的問我。
突然,別墅方向,此起彼伏著連續不斷地狗叫聲:“汪汪汪.......”
這個叫聲太TM壯觀了,好像有幾十隻過在對著連家的大門亂叫。而且是什麼類型的聲音都有,似乎還夾雜著很多不同的品種。
我立刻鬆開了宸翊的脖子,“不好,好像是......連家被狗包圍了。宸翊,那狗煞那麼厲害,連你都咬了,我怕房子裏的人會出事。”
那房子裏可不隻有簡思跟連君傑,還有很多連家的傭人。
這些傭人最起碼是無辜的吧?
“鬼域和咱們幽都不是一個路子的,千百年來都沒有過交集,也摸不清許多來路。隻聽說有許多去不了幽都的鬼怪進去,老板,我覺著我們還是作壁上觀,不要主動招惹的好。”司馬倩這個人特別的理性,她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和我作對,建議宸翊不要管。
宸翊並不說話,隻是看著遠處的連宅,目光深邃而又冰冷。
我順著宸翊的視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別墅,黑沉沉的天下麵,那個別墅看著就好像被野獸吞噬了一樣。
宅中的銅鈴被拿走了,那些風水擺設,也被破了。
這會子如果不把銅鈴送回去,宅子裏的人都會有危險,我抬頭看了一眼宸翊,不知道他會如何決斷。
在我的心中,我是不希望宅中的任何人受到傷害的。
少頃,宸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簡弦月,說道:“司馬倩,把他帶回去吧。活人在鬼域的時間呆久了,三魂七魄會被慢慢吞噬,到時候就出不去了。”
司馬倩點頭,就跟扛大米一樣,扛著簡弦月就出去。
我看著司馬倩窈窕的背影,心裏佩服的不得了,她力氣可真大啊。就簡弦月這個分量,就是有兩個我也不一定抬得動。
不過我總覺得,宸翊是故意支開司馬倩的。
我滿眼期望的看著宸翊,“真的不管連宅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