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晴收拾幹淨,準備出門。
在椅子上坐了一宿的朱紅兒,突然就在我們的麵前跪下了,臉上是眼淚鼻涕一起都下來了,“李晴......蘇汐若!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用巫術害你們了.......”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朱紅兒.......你在玩什麼花樣。”
“我求你們原諒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們......隻要你說原諒我,我......我才不會被鬼一直纏著。”朱紅兒說的聲淚俱下,整個身體都抖得更篩糠似的。
這個女人,腮幫子都凹陷下去了,醒來居然變得這麼反常。
我不清楚妖魂對她做了什麼,更不知道要如何原諒她,她的巫蠱之術沒害死我,倒是害死了好幾個無辜的人。我隻是伸手扶她起來,沒想到她嚇得整個人都蜷縮到了一起,縮在椅子旁邊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雖然可惡,可是如今這副幹屍樣,也是遭到報應了。
看這麼可憐的朱紅兒,我也是於心不忍。
隻能試著把她給抱起來,老是跪在地上也不是個辦法。沒想到才將她抱起身來,就發現這丫頭太輕了,估計也就四十多斤吧,整個人都嚴重脫水了。
大腿幾乎是和小腿一樣粗細,今後要想站起來都難。
我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把她蓋好了,隻是說了一句:“你.....你好好睡一覺吧,別想那些讓你害怕的事情了。巫術.......巫術你以後不拿去害人,今後我和李晴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真的嗎?”她躺在床上,小臉蒼白的沒有血色,性格和從前大不相同。她變得有些怯生生的,比張小林的膽子還小,“我......我不想死,那個鬼......那個鬼從我的頭發裏吸我身上的血,我差點就死了.......”
“你不行巫蠱,她以後肯定就......不會來了。”我幫朱紅兒掖好被子,床上的朱紅兒連連點頭。
我看了一眼李晴,眼神裏大概的意思就是該出發了,不要在這寢室裏多耗時間了。司馬倩說好的十天,本來可以提前完成的,卻無端耽擱了兩天。
今天明天,可是最後的兩天了。
李晴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世界,有時候真該多用用狠招。朱紅兒有了這次教訓,估計是再也不敢招惹我們了。”
世道就是如此,多加感歎也沒什麼用。
看著床上的朱紅兒,我隻能無奈的笑笑,她這個樣子下半輩子恐怕過的不會舒服。
出了校門,我和李晴是打車到殯儀館的。一般人死亡以後三天,就會送到殯儀館去火化。死後七天,則是頭七。
有些人在家裏辦,但有些人會選擇在墓地辦。
我不知道殯儀館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們這的殯儀館、火葬場和公募是連在一起的。還沒到地方,就在去殯儀館路上就漫天飄的都是冥幣燒完飄散的灰燼。
把視線弄的朦朦朧朧,時不時還能聽見親屬們嚎啕大哭的聲音。這可比我和李晴晚上去醫院的時候,要吵鬧多了,一路上都是哭聲不斷。
人行道上全都是跪在一個用粉筆畫著小圓圈的外頭燒紙的死難者親屬,紙錢是一張一張的往火堆裏扔。
有的人堆裏,還有骨灰盒,以及帶來的一疊一疊的祭品。
也有的馬路牙子上,插了好多香的。
還好這裏是郊區,路過的行人和車輛都不多。車流量對多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分鍾會路過五六輛的靈車。
這些靈車,一路上還會撒真的人民幣。
不過這種專門給死人的真錢,我看是不會有人敢撿起來話。即便再窮,也不敢和鬼物搶錢啊。
地上好多被輪胎壓爛的真錢,愣是沒人撿起來。
看來都是一幫祭拜頭七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在殯儀館的路上。我和李晴打的車沒法開過去,隻能下車一路上穿過這些人,徒步到的殯儀館門口。
我和李晴因為學校裏的原因,偶爾會來殯儀館辦事,也和看門的老頭熟悉。
和老頭聊了幾句,才知道昨天和今天,讓人來認屍的特別多。
不過因為人力物質資源和場地的限製,很多屍體在提取完DNA之後,就從各大醫院和我們學校運去火葬場火化了。很多死難者家屬,拿到的就是一個破骨灰盒。
剛好現在又是頭七,這附近便是哀嚎遍野,想管也管不住。
“汐若姐姐.....我......我好像看到我爸爸媽媽了,我看到他們了。”玉佩裏的彤兒突然就往殯儀館的火葬飛,嬌小的身子鑽進灰燼漫天的空氣裏,一下就變得模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