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壓身(1 / 2)

我看著紫月那張越看越女性化的臉孔,嘴裏說不了話,隻能惡狠狠的瞪他。

當初我要是瞎了狗眼,選了這麼個陰鷙狠毒的娘娘腔,才有的好後悔的。隻可惜這些話不能當麵罵他,否則我非罵死他不可,除了挑撥離間這個家夥就幹不出別的好事來。

以宸翊的能力和智謀,我不相信他會在幽都出事。

他說宸翊有事,我便要相信嗎?

這樣也太小瞧我了!!

紫月好像怒了,眼睛睜的更大了,就好像金魚的眼睛一樣,“你不後悔?宸翊那個家夥到底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年了,我都沒見過他看上哪個女人,況且還是活人。你被他利用了,你這個蠢女人。”

看到紫月此刻的暴躁粗魯,就能知道,他平時的優雅和溫和都是裝出來。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不去看他,任由他在我耳邊胡說八道,他有本事就永遠把我留在夢裏。我的這個夢早晚要醒來,對於紫月隻要不多加理會就行。

脖子上卻突然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似乎是一雙冰冷而又堅硬如鐵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下手的力道太狠了,脖子都有快要被擰斷了,裏麵的筋骨都有種被捏碎的感覺。

我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整個人都淪陷在痛苦中,肺部和氣管火辣辣的都要炸開了。

卻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掙紮,隻能靜靜的等待死亡。

耳邊還有紫月憤怒的咆哮聲:“你這個女的,是不是傻?宸翊死了!他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你天生便能精通佛法的本事.......”

我被他掐的根本不能思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胸口也好像被壓著一塊石頭。那種壓抑的缺氧的感覺,讓我有種自己就是一個快要被吹爆炸的氣球,胸腔隨時都會炸開。

腦子裏麵已經開始不斷閃現,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場景。

那些場景都是以前發生在我身上的情況,有我小時候爸爸送我上學的畫麵,也有坐在簡弦月自行車後麵的記憶,還有........

還有和宸翊緊緊的擁抱,他溫柔的撫摸我發絲的情景。

但偏偏就是沒有我七歲以前的記憶,這些記憶甚至連我到死的時候,最後一秒都沒法回到我的大腦當中。

突然,高速旋轉的走馬燈停了。

就好像在看老式的膠片電影,中間某一幀卡殼了一樣。走馬燈在我腦子裏不再走動,反倒是外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我身邊似乎有人在喊我:“蘇汐若,快醒醒,快醒醒.......”

猛然之間睜開眼睛,我還很茫然,隻是呆滯的看著慘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塊凸下來的長條狀的東西,我想這玩意應該是房梁之類的東西。

古代的房梁比較明顯,就是木頭做的。

現在鋼筋混凝土的房梁,一般會做進天花板裏,或者成為天花板裏凸出來的一部分。現在的承重牆,也有房梁房柱的作用。

我腦子裏迷迷糊糊的,卻隱約想到“房梁壓身”的典故。

小時候,我記得李晴的爺爺來我們家幫忙看風水的時候說過,人睡的床鋪的上方是不能有房梁的。具體什麼原理我不記得了,隻知道,晚上被房梁壓著睡很不吉利。

要麼就是會產生喘不來氣的情況,半夜被夢魘驚醒。

最倒黴的就是我這種,被房梁壓到身體重要部位,就會出現鬼壓床。甚至夢中夢的情況,最後被困死在夢裏麵,給外界形成猝死的假象。

腦子裏運轉的慢,整個人節奏也變得慢半拍。

半天才發現我的床似乎被一個人推著走,天花板上那根房梁也離我越來越遠。離那根房梁越遠,我就感覺呼吸越順暢。

好像是我剛才在最驚險的時候,有人不顧一切的,幫我把床挪了位置,破解了房梁壓身這個局。

要知道這個床和不好挪動,有上下兩層。

我睡在下鋪,上鋪沒人,可也有個百八十斤的。上麵還躺了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我,推起來真的是有夠嗆的。

清楚了情況之後,我揉著麻痹的後腦勺,艱難的從床鋪上爬起來。

正在推床的那個人發現我醒了,渾身雖然是大汗淋漓的,卻一下就把我僵硬的好像幾百年沒上油的機器一樣的身體緊緊抱住,“小汐若,你這個王八蛋,你嚇死我了。嗚嗚嗚嗚......我以為你死定了,你都沒氣兒了.......”

是李晴的聲音,她哭泣的像是個孩子。用力的將我往自己的懷裏摟,就好像要將我緊緊的挽留住在這個可愛的人世間一樣。

這般的真情流露,一下就戳中了我內心最最柔軟的地方,心底就好像有一股暖流流過一樣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