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叫做張曉林,紮著利落的馬尾辮。
身上穿著米黃色的格子背帶裙,白色的運動襪,搭配了一雙板鞋。平常的時候臉上都是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給人感覺柔柔弱弱的。
別看她生的瘦弱,聽說家裏是農村的,從小就是幹著農活長大的。
有次學校在將體育場舉辦運動會,這個小妮子跑的是四千米,衝出去的時候就像火箭一樣,把其他的運動員都甩在後麵。
張曉林就是這麼個有爆發力的女生,外柔內剛。
在張曉林小聲的發問之後,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看我的眼神都很怪異。就好像我早就成了殺人凶手的目標,而這兩個人卻成了無辜替我死的。
要知道這兩個人是當著我們大家的麵死的,而且腦部沒有任何凶器擊中,不是詛咒又是什麼呢?
張曉林倒不是故意要把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我身上,大概隻是合理的提出疑問。
她好像辦案民警一樣蹲下來,查看兩具屍體腦部的傷口。小手已經戴上了醫學專用的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觸摸著傷口,眼神聚精會神的觀察著。
這兩具屍體因為是麵部朝下,背部朝上。
後腦勺被連紮了好幾個血窟窿,由於驟然捅破,血壓導致血液如同噴泉一樣噴湧而出。屍身上的背部,以及周圍的地上,都被粘稠的血漿所覆蓋。
這種死狀就連身上穿的什麼衣服都看不清楚,就別說認出來她們是誰了。
李晴這時候也從上鋪下來了,攤開掌心讓我看了一下她手裏麵蓮子。這幾顆蓮子乍一看,的確是沒有特殊之處,但是仔細感覺,卻能聽到裏麵可怕的哭聲。
本來我有肚子裏的寶寶,雙眼是可以看到很多不幹淨的東西。
可這一次它消耗過度進入沉睡狀態以後,我的眼力又下降很多。隻能看見蓮子之上似乎有淡淡的黑氣在遊離,卻看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蓮子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四顆。
李晴給我看這幾顆勢必有她的用意,可我一時半刻沒想明白,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耳邊忽然傳來了張曉林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柔弱,但是卻很堅定,“屍身除了後腦勺受到致命打擊之外,手指的部分,還受到尖銳的東西刺傷。雖然傷口很小,但是......但是......”
她說了一半,抬頭看我和李晴,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旁邊的女生們似乎是看不慣張曉林主動查看屍體,你一言我一語的勸她。
“我們隻是學生,看不出情況很正常......”
“對啊,還不如等警方來。”
“私自破壞命案現場,你真當自己是掛牌法醫啊?”
......
執意的聲音此起彼伏,李晴好打抱不平,“她又沒有真的破壞掉現場,你們喊什麼啊。萬一有重大發現,豈不是幫了警察叔叔呢。”
“小林,你......有什麼發現就直說吧。”我和張曉林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我相信她一定是來幫我和李晴的。
所以,我忍不住慫恿張曉林把發現的線索說出來。
張曉林臉上的表情有些害怕,可眼睛裏的眼神十分的堅毅,似乎在內心深處並不受輿論的左右,“刺進手指上傷口的,應該是巫蠱娃娃身上的竹刺。這種娃娃,應該是故意設計成這樣,讓人觸摸之下就很容易被劃傷。我.......我聽李晴說過,她說......說......”
“被刺傷又怎麼樣?這也算發現?這麼小的傷口,難道還能是致命傷。”一個女生狠狠的嗆了張曉林一下。
要知道能考進我們學校的女生,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高中的時候學習成績就遙遙領先。眼看張曉林要出風頭,自然是有人看不過眼。
的確,手指頭上這麼小的傷口,在常人看來並不能代表什麼,更不能成為兩具屍體的致命傷。可事實上,這兩個人就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傷口而喪了命。就算拿到警局立案調查,也未必有個結果。
就連我都有點佩服張曉林觀察的細致入微,我直接問張曉林,“你發現什麼,直接告訴大家吧。是不是跟李晴以前和你說的話有關?”
張曉林摘掉手套,有些猶豫,低下了頭顱,“汐若......那次你也在的,李晴說過,很多詛咒都是以血為媒介的。我想這個娃娃就是這麼故意設計的,讓觸摸它的人很容易就被劃破手指,一旦劃破了手指,就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