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問了還不行嗎?我......我才不要陪你呢......”我看到他帶著冥焰一般炙熱的雙眼,有些退縮了,下意識的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他的身子比想象中還要虛弱,這樣一推便摔在了地上。
宸翊整個身子都萎靡的佝僂著身子,冰冷的瞳眸看著地上,嘴裏輕輕的咳嗽。殷紅色的血沫子吐在木質的地板上,一滴又一滴。
那樣虛弱和無力的宸翊,我還是第一次見。
“宸翊,你怎麼樣?”
我急忙跳下床攙扶宸翊,他的身體比想象中還要沉重,扶了半天都沒有挪動分毫。倒是他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將我的腰環住,側耳貼著我的小腹,“我沒事,隻是活人的身軀沒有心髒,很難生存下去。”
周圍變得安靜無比,外麵的陽光照進來,顯得這裏和普通的陽宅無異。
隻是房間裏的陳列擺設,有些複古,屋頂上是一隻水晶大吊燈,吊燈上的全是白色蠟燭。歐式洛可可風格的大床,還有大概隻有美院學生才能說出來的,木質地板所擺出來的古怪的陣型一般的圖案。
牆壁上有很多的壁畫,看著像是旅遊照片上盧浮宮。
“我扶你上床好嗎?”我觸摸著宸翊冰冷的軀體,心急如焚,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照顧一個沒有心髒的人。
因為沒有心髒的人,一般都活不過五分鍾。
他雖然活著,卻是那樣的虛弱。
前一秒還在和我開玩笑,說些曖昧不清的話,後一秒卻變得如此的脆弱無力。要是他的打仇家那個咖啡店老板紫月來了,又該怎麼辦?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讓我聽聽他。”
宸翊似乎能夠聽到我小腹中寶寶的胎動,輕輕的閉上深邃的雙眸,黑色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睫毛微微有些卷曲。
那般修長,又有些像黑色鳳尾蝶的翅膀。
我的身體突然放鬆了,感受著窗外麵清涼的風吹進來,把我的頭發全都吹亂。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寧靜起來,好像最美的時光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我腹中的寶寶果然和普通的孩子不同,他似乎感覺到宸翊正在專心致誌的諦聽他的胎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小手似乎正在往外界伸,“爸爸。”
那一刻不僅是我熱淚盈眶,就是平時冰冷如他也是身子微微一震,僵住了。他的指尖輕輕的撫摸我的小腹,寶寶似乎是被他撓了癢癢,在肚子裏“咯咯”直笑:“爸爸,我好癢,爸爸......咯咯......不要欺負寶寶了......”
“出來,讓爸爸抱抱。”他嘴唇輕啟,滄冷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