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一字一頓的說:“我的話,您還不信嗎?您留在這裏隻會害了簡弦月。”
簡弦月的媽媽在我的記憶中一直都是個睿智溫婉的女人,此刻她不會像是一般得知孩子死訊的父母一樣,隻會撒潑胡鬧。
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竟然把門關上了。
李晴這時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馬道長的身上,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一字一頓抑揚頓挫的說道:“姓馬的,你和簡弦月的關係不一般,我不相信簡弦月死透了你還能在這裏淡定自若。你一定有辦法,否則沒人給你發工資,下輩子你都要喝西北風。”
“你這也太小看小道我了,我是那種離了簡家就會生活不下去的人嗎?我可是靠真本事吃飯的。”馬道長將衣袂用力一甩,順手將身上的道袍除去,隻剩下裏麵的內襯。
他裏麵穿著可不是古人所穿的內襯,而是一身白色的卡通形象的內襯。我上次上網逛淘寶的時候,還看到一件十塊錢的同款。
脫去了衣服,馬道長就順手拿了桌子上的遙控開了空調,“天兒可真熱啊,屍體要是暴露在超過華氏七十度,就會加快腐爛的速度。必須要涼快點,才不會臭了。還有........別以為我叫馬道長,就姓馬。”
我根本就不管他姓不姓馬,聽到他說屍體和腐爛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腦袋就好像要炸開了一樣,嗡嗡作響。
下唇被我緊咬著,已經沁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入口。
那個陽光帥氣的簡弦月,他在我麵前成了一具屍體,而且一切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我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子,給大家招來了禍端。
連李晴都說屍妖身上的煞氣,會改變周圍人的運勢。
那同理,我肚子裏的孩子,它是陰胎,是鬼。
它身上也許........
也許也有這樣的煞氣!
我在悲痛中顯得格外的脆弱和笨拙,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彌補自己的過錯,精神錯亂之下低聲呢喃著,“是我害了簡弦月,是我害了簡弦月.......”
我滿腦子都是我身子朝陽間飛去時,最後看簡弦月一眼,他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
隻要一想到這裏,我就會心痛的難以思考。
李晴摟住我虛脫無力的身體,狠狠睨了馬道長一眼,“你少耍貧嘴了,小汐若腦殘,容易受騙上當,可我不傻。我管你姓牛還是姓馬,別給我扯犢子,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怎樣能救簡弦月?”
馬道長聽完李晴的這句話非但不生氣,嘴角還揚起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他將雙手背咋身後,在烏煙瘴氣的房間裏走了幾步,然後停在我的身邊,目光在我的臉上掃了幾下。
我盯著他看的時候,他的手輕輕的挑起了我的下巴,嘴角是一絲古怪的笑意,“辦法是有的,不過.......這得看你,你知道嗎?”
他果然有辦法,李晴說的沒錯。
我的眼淚頓時就收住了,腦子裏雖然還是鈍鈍的,卻明白我剛才太傻了。馬道長有意賣關子,如果不是李晴在旁邊,我恐怕就被他給繞進去了。
“別動手動腳的,姓馬的,你再這樣我剁了你手。”李晴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脾性難免暴躁了些,語氣十分的冰冷。
我看這馬道長的眼中沒有絲毫害怕,反倒是在觀察我的瞳孔一般,帶著一種嚴肅的探索。我拉了拉李晴的衣袖,讓她暫時不要插嘴,我倒要看看馬道長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