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才覺得自己這口氣有些埋怨的意味趕緊解釋:“那個……先生,我沒有其它意思,我就是怕你傷口感染了。”
夜梟從前隻覺得女人累贅,簡安言的話他並不厭煩。
“髒。”
簡安言也慢慢能明白他的一些想法了,“先生你要是覺得身體髒,其實可以擦洗的,隻要避開傷口就可以,以後你可以讓傭人給你擦身體。”
“不用,你來。”
簡安言:“……”
怎麼她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夜梟的性格應該是很難靠近的人,偏偏她每次說什麼那人並沒有反對。
“怎麼?有困難?”夜梟看向她。
“沒有。”簡安言本想說不方便,但一想到自己現在就住在他家,再說什麼不方便未免也太矯情了一點,況且這男人是個同性戀,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
“開始吧。”夜梟赤裸著上身坐在床上,簡安言拿出紗布彎著腰。
“先生,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這傷口又裂開了些,你看這上麵的血。”
不僅裂開,甚至還有點感染的跡象,這個男人是真不會照顧自己。
“小傷。”夜梟不以為然。
“哪裏是小傷?先生,身體是自己的,做什麼都不要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愛你的人也會擔心。”
“沒有人愛我。”夜梟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露出一抹悲涼。
“現在沒有,將來先生也會遇上那樣一個人。”簡安言安慰道。
她覺得夜梟就像是夜裏的一隻孤鷹,孑然一身飛過荒涼的大漠,那種眼神讓她有些心疼。
轉而想到,自己比他好不到哪去,不過就是半斤八兩,她有什麼資格去心疼別人,分明她自己都過得這麼艱難。
“是麼……”
“當然,先生這麼優秀,一定會有那樣的一個人。”
“你會?”
“我……”簡安言搖搖頭,“不會。”
她的感情早就在遇上韓辰的時候消磨殆盡,正如一開始春意盎然的花朵,經過時間以及風吹雨打日漸枯萎。
如今的她隻剩下枯枝敗葉,風一吹便隨風消逝,除了還沒有倒下的根莖證明她曾經愛過。
韓辰最近的所作所為將她心中那僅剩的一點念想也都連根拔起,這樣痛苦的愛,她再不想經曆一次。
夜梟沒有錯過她眼中的痛苦,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氣氛逐漸變得悲傷,她勉強的笑了笑,“不管先生是什麼原因收留我,總之我很感謝先生給我和無恙一個容身之所,我知道我不配成為先生的什麼人,但我會竭盡所能的為先生多做些事。”
夜梟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不想笑就不要笑,很醜。”
四目相對,簡安言連忙退後一步,收起藥箱,“先生,我去看看無恙。”
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夜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麵還殘存著她的嘴唇的餘溫。
他喃喃念叨:“總會有人愛我,會有那樣的人麼?”
簡安言逃出房間,哪怕是韓辰她也沒有和他這麼親密過,都生過孩子的人了,她和男人稍微走近一點就會緊張。
隻剩下一天,她真的能徹底從韓辰的牢籠裏麵飛出來嗎?
滴滴,手機屏幕顯示著韓辰的名字。
“喂。”
“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