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律師身後的聶雲夏暗自挑了挑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高律師轉過身向身後的助理聶雲夏示了意，然後一起走到一旁的沙發處。
二十分鍾過去，高律師跟聶雲夏整理好一切起身向躺在床上的玉瑾笑走過去：
“玉小姐，這是協議，如果您對協議的內容沒有意義或者意見，請在這裏簽字。”
玉瑾笑閉目養神的眼睛睜開，偏過頭看向聶雲夏遞到她麵前的離婚協議，心髒有些顫抖。
她縮在被子裏的手更是千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
看著她一臉平靜但卻始終不說一句話的模樣，高律師微微蹙眉：“玉小姐您還有什麼意見要說嗎？”
玉瑾笑收回眼神，手從被子裏抬起來：“沒有。”
接過聶雲夏遞過來的黑色鋼筆的時候，玉瑾笑發現整個筆尖都是顫抖的，手腕處使不出來力氣提筆。
良久，她深呼吸一口氣對聶雲夏笑了笑說：“我身子不舒服，能不能麻煩這位助理扶我起來一下。”
聶雲夏眼中上過一抹笑意，沒做聲，依言扶她起來半坐著。
等一切都弄好，玉瑾笑知道此時已經沒有理由再不簽了。
她眼睛有些恍惚的手停止在離婚協議上，隨後傳來莎莎的筆尖的摩擦聲。
高律師看著聶雲夏收好的資料袋，向半靠在病床上的玉瑾笑點了點頭說：“玉小姐，再見。”
“再見。”
玉瑾笑抵著眉眼，不敢抬頭看兩人，心裏麵頻頻傳出來的刺痛感，還有那抹不甘與不舍的心境讓她害怕自己萬一抬起頭，就會忍不住返回。
腦海中一直閃過班西的話：“君華，你怎麼還沒休息？”
“我叫班西，君華的女朋友。”
“都怪你君華惹瑾笑不開心了。”“……”
千代君華說：“你要相信我。”
“一個男人要想一直這樣對待一個女人，那麼就證明他是真的對她動了心了。”
“你懂嗎？”
門合上的一瞬間，玉瑾笑憋在胸口的那股氣，瞬間吐了出來。
明知道自己這麼不舍，她卻能忍住不去發出一點聲響去反悔。
甚至就在簽字的一瞬間，她心裏還在祈禱著要不要等到千代君華回來，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如果他說喜歡的是自己，到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她也很喜歡他，希望能生下這個孩子。
但是，想到咄咄逼人的千代夫人，一瞬間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輸掉所有也不嫩輸掉自己的尊嚴，這是她玉瑾笑唯一的高傲。
“沒想到你跟千代君華這麼快就走到盡頭了，昨天收到這消息的時候還真是讓我大吃了一驚。”
玉瑾笑淚眼模糊的眼睛還沒來的及掩飾，門口就又傳來走掉又回來的聶雲夏。
聶雲夏關上門抱著胳膊朝她走過來：“喲，沒看出來，你還會哭啊。嘖嘖，看來是真的愛慘了。”
玉瑾笑窘迫的擦了擦眼中將要流出來的眼淚，冷著臉抬起頭聶雲夏：“你怎麼又回來了。”
聶雲夏走到沙發旁，拿起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朝她揚了揚：“幫那色。狼回來拿公文包，瞬間看看某人痛苦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