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夏梨妍懷揣著不安,麵上一派淡定地坐下,雙膝自然閉攏,沒有錯過隔著近的那個老男人彎腰時朝她的腿部看來的目光。
又是猥瑣又是惡心。
她壓下心頭的不適,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您能不能先預支一點錢給我,我會每晚來跳舞,直到跳夠為止。”
“哎,這麼急幹什麼。”王老板指了指她臉上未摘的麵具,“整個麵具挺時尚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得提醒下他們,哎,李經理,讓俱樂部的女孩子都一人發一個麵具戴上,這一戴,檔次都上去好多了!”
夏梨妍沒有作聲,她摸著臉上膠質的麵具,此時並不想摘下來,讓自己的臉任由他們打量。
“王老板,這就是剛剛台上的那位暗夜玫瑰?”剛剛便看她的老男人舉著杯朝她舉了起來,“果然名不虛傳,小姑娘肯定長得好看,就這麵具底下的小嘴,嘖,來,你找王老板借工資?不如你和我喝酒,和我喝一杯,我給你一千!”
“哎,老張,別亂來,夏夏可是我們港寶的台柱子。你灌醉了我也不好向屠總交差。”王老板道,卻適意地往後靠,將夏夏讓了出來。
“我喝!”夏梨妍今晚過得太糟心,路是她選的,她甚少後悔,現在她更不可能後悔,為了磊磊和陳雲衝,她沒有什麼好猶豫的,“隻是,張老板,我酒量不太行,也喝得少,一杯一千太沒意思了,直接點,一瓶一萬,您看,成嗎?”
如果喝酒能賺錢,那她為什麼不試一下。能多掙一萬是一萬,這樣在港寶俱樂部呆的時間就會越少。
“啤的一瓶一萬,也忒貴了三!”那個姓張的男人換上了一瓶未開的洋酒,“喝這個差不多。”
“別把人給我喝壞了,我還要留著夏夏幫我上台表演呢。”王老板在旁邊看了看那瓶標明三百毫升的洋酒,和三十多度的酒精度,幫她說了一句,“洋酒,半瓶一萬,成不成?”
張姓的男人聽了,看了夏夏一眼。
迷離的燈光下,她的膚色泛著冷白,麵具後的容顏帶著神秘的氣質,一身簡單的打扮,都因她的氣質,顯得與眾不同。
“成交!”男人舔了下唇,又開起了酒場的黃腔,“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啊!”
旁邊觀看的人一起笑了起來。
夏梨妍的唇緊抿著,對於所有的笑聲和目光都並不在意。半瓶一萬,那一瓶,就是兩萬塊?
對於夏夏來說的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劃算的買賣?
她拿出手機,冷靜地給高煙發了一條信息,提醒他表演完馬上來到貴賓包間來接她。
幽幽的屏幕隨著她發完短信後恢複了黑色,她淡定地拿過那瓶酒。
服務員給她拿來一個空杯,她掃了一眼,兀自打開瓶蓋,便拿起酒瓶,直接仰頭灌了下去。這幫人不過就是想看見一個女人在他們麵前出醜而已,人的獵奇心往往就是如此不堪。
而她,不懼於此。
她連死都沒怕過,怎麼會怕一瓶酒。
她怕現在沒辦法幫陳雲衝湊齊十萬塊錢,從張菊那裏拿到磊磊的撫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