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執生醒過來的時候,聞人靳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
抱一晚上,他手不麻嗎?
不過這次,蘇執生很快便掙開了他的手,他摟著他的力道,比昨晚已經小了許多,所以他能很輕鬆地掙開。
下床洗漱的時候,蘇執生發現,自己的嘴唇有些奇怪。
有點兒紅腫,像是被什麼咬過一般。
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蘇如禾正趴在水缸旁,一隻手探進了水裏,似乎在抓什麼東西。
蘇執生怕她會掉下去,趕忙走過去,將她拉過來,“小禾姑娘你在做什麼?”
“蘇大哥你起了?我在抓烏龜呀,隻是這水缸有些深,我抓了半天都沒抓到。”
挺著個大肚子,還去抓什麼烏龜,這心能大到這種地步的,也就隻有蘇如禾了。
“手好冷呀。”
低眸這麼一瞧,就見她的雙手都已經被凍紅了。
“我去拿湯婆子……”
不等蘇執生轉身,蘇如禾便已經捂住了他的手,笑眯眯地道:“蘇大哥手上的溫度,剛好可以取暖。”
她的手很小,與他的手握在一塊兒,就徹底地包裹了住。
雖然這樣的舉動是有些唐突的,但蘇執生卻並沒有覺得不舒服。
看她笑得眉眼彎彎,他也很是高興,“早膳想吃些什麼?”
“我都無所謂,蘇大哥是要親自下廚嗎?”
蘇執生應了聲,往廚房走。
蘇如禾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聞人靳去哪兒了?”
她這是在明知故問,但蘇執生卻不知曉實情,便道:“他偶染了風寒,還在睡呢。”
什麼鬼,聞人靳生病了?
昨日還生龍活虎的,這一晚上就病了?就聞人靳這鐵打的身子,還能染什麼風寒?
也就蘇執生會相信他的鬼話,蘇如禾可是一百個不相信!
早膳蘇執生做了粥,給蘇如禾盛了一碗之後,他又將盛好的另一碗放在了托盤上。
蘇如禾一見他這架勢,便知他要去做什麼,“蘇大哥,我去送吧?”
“不用,你坐著吃,我很快便回來。”
真是便宜聞人靳了,這廝,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肯定是在裝病呢!
蘇執生去房間送飯的時候,聞人靳已經起了。
不過還坐在床上,一隻手正揉著太陽穴,麵色有幾分憊倦。
雖然他的確是故意讓自己染了風寒,但這風寒卻也不是假的,這一早上起來,還是有點兒不大舒服。
蘇執生將粥放下,來到他的跟前,探了探他的額首,“好像還有點兒燙,還是去找鄭大夫過來看看吧?”
聞人靳一下抓住他的手腕,“不過是一點小風寒,不必麻煩,我吃些東西,睡一覺就好了。”
雖然聞人靳這麼說,但蘇執生還是有些不放心,在聞人靳吃早飯的時候,他出了趟門。
回來的時候,聞人靳已經起來了,而且還在收拾碗筷。
他趕忙走過去,“你還生著病,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就好了。”
“執生,時候不早了,若等你洗完碗筷,這早課可就要遲了。”
蘇執生在這村子裏教孩子讀書識字,還從未遲到過。
但蘇執生卻是將碗筷從聞人靳的手裏拿了過去,隻道:“今日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