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行字證明作者開啟了百分之五十購買的防盜! 他握著林茂那隻手, 那一縷稍縱即逝的幽香卻像是入了魂, 半晌都回不了神。一顆心在腔子裏活蹦亂跳,敲得他肋骨發疼。
腦袋裏紛紛亂亂恰是狂風刮了燦然綻放的一樹桃花,一時間像是有千頭萬緒, 仔細想來又覺得腦袋空空,隻留有林茂那張皎潔如月般睡去的臉。
隱約間,倒是有些念想如同魚自深水浮出一般慢慢顯現在他心間,然而他卻實在是不敢去細想, 隻因為他下意識便知道,那念頭若是真想明白了,隻怕就是萬劫不複。
但林茂那消瘦的身影近在咫尺,喬暮雲又活生生用那仙白露把自己灌了個半醉, 就算那念頭再是有危險, 也實在有些按捺不住的征兆。
心旌搖動中,喬暮雲體內陽轉功怕是也感應到他氣息不穩,便自發地運轉起來, 恰好將這位少爺胸口那點綺念敲了個粉碎。
“噗——”
猝不及防間,喬暮雲一掩嘴,一口鮮血徐徐沿著指縫流淌了下來。
一股火燒般劇痛沿著喬暮雲的丹田一路燒上心口。喬暮雲暗道一聲不好,他娘胎裏帶來的這個毛病最忌諱的便是心浮氣躁, 更怕的是動了神魂。喬暮雲這個晚上倒是將那點忌諱犯了個遍, 那許久未發作的戾毒果然就抬了頭與那陽轉功對衝起來。
喬暮雲吐了血, 自然知道自己內腑怕是已有小傷。
【糟糕!】
他心想, 明知道不應該, 還是忍不住焦躁起來。
該死的戾毒發作起來可謂六親不認醜態俱出,赤身裸體如同野獸般嘶吼的情景也是有的。哪怕知道如今自己陽轉功已經修到頂層,再不濟也不至如此,喬暮雲還是連忙起身,跌跌撞撞飛快出了房門。他如今待林茂萬分真心,心底自然有了顧忌,生怕若是自己一個不穩發作起來會牽連到夢中的林茂。
他卻不知道,那廂他飛快地尋了密室服了丹打坐調息的時候,這邊的林茂卻搖搖晃晃地從床上起了身,不過動作卻很是怪異。
他眼睛還是緊閉,眼皮下眼珠微微顫動,呼吸也重了許多,顴骨上多了兩抹嫣紅,看上去像是在做個什麼噩夢。喬暮雲倉皇離開時,自然沒注意到自己之前吐的那口血,已有幾滴落在了床前白玉製的踏腳上。
那鮮紅的極點在那白玉上凝成殷殷幾點,還未曾幹涸。
林茂極其怪異地直直下了床,閉著眼在房裏轉了一圈後,在那踏腳前站定了。然後,他便朝著踏腳俯下身,做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怪事——隻見他紅唇微啟,伸出了舌頭,像是那小貓舔奶一般將喬暮雲落下的那幾滴血全部舔了個幹淨。
這房間裏若是有旁人在此,怕是要被林茂這幅模樣驚嚇到。奈何此時夜深人靜,林茂將幾滴血舔幹淨後便又同先前下床時那樣,木木地趴回了床上仰麵躺著。隻是他的臉色卻是驟然間舒展開來,那點病弱蒼白之意盡去,多了些許血色。林茂原本模樣就生得美,嚐了這點血後,這美色竟然更像是拂去微塵的明珠一般冒出了瑩瑩光輝。紅唇愈紅,白膚愈白,驟然望去,那美色已然不像是人間所有,倒像是山妖鬼魅一般,森森的豔色,倒讓人心慌。
幸好沒多久那妖豔的顏色便漸漸從林茂臉上褪了下去,像是那幾滴血已被完全吸收了一般,洶湧滿溢的豔異被小心地遮掩起來,隻留下林茂那比之前豐潤許多的臉色還殘留著些許端倪。
******
林茂又在做夢了。
這一回夢到的,倒像是他剛死那一段時候的事情。他的眼睛緊閉著,拚了命也睜不開,身體沉得像是鐵塊一般,那些蝕骨的疼痛全部都遠去了,隻留下他冷冰冰硬邦邦的肉身,一動也動不了。
空氣中漂浮著香燭和紙錢燒過後的氣味,似乎有人在遠處低聲說著什麼,林茂也聽不太清。他隻知道自己這時候正仰麵躺在一口硬邦邦的鐵盒子裏,身體很冷,像是五髒六腑都被人偷偷替換成了冰塊。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那人小心翼翼地將他從那盒子裏扶了出來,攏在自己的懷裏。
林茂便歪著頭貼著那人的胸脯,那人身上也很冷,帶著一點兒古怪而甜膩的香氣。林茂聽到那人的心跳,怦,怦,怦,跳得很慢,應當是個內息雄厚的高手。隻是那人擁著林茂坐了一會兒,氣息卻漸漸亂了一些,林茂聽著他呼吸稍稍加快,然後便感覺到他伸手朝著林茂的身上探過來。
窸窸窣窣一陣布料摩擦時發生的細響,那人先是解開了林茂身上那件衣服的係帶,然後再慢慢將衣服從林茂身上褪下來。林茂心中隱約便覺得有點兒急,然而他整個人這時候像是被魘住了一般,真是指頭都動不了一根,隻能任憑那人將他全身上下都剝了個幹淨,赤條條倒在那個人的懷裏。那隻屍體般冰涼的手在林茂眉眼處細細勾勒了一番,又沿著脖頸處的曲線一路向下,拂過他的胸口和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