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丈夫的真誠,方琴轉過身,雙目微紅,有韓一山這幾個字,她心裏再大的委屈和不平也瞬間煙消雲散。
“好了,跟你說正事。我的意思是,晚飯時小彬跟小佳聊天所說的典故,你有沒有在意?”
“典故?你說的是小彬引用的段光清判案?”
“不錯,小彬說起這個故事,特意看了沈嫂一眼,當時我也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意有所指。”
方琴正色道。
女人嘛,總是比男人要敏感些。
“家賊難防?”
吐出這四個字,韓一山不禁緊鎖眉頭。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
看了眼屏幕,韓一山拿起手機笑道:“老班長,你好啊。”
對麵頓時傳來爽朗的笑聲:“哈哈,一山,侄子我見過了,虎父無犬子,你要請我喝酒咯。”
“一定!”
如果韓玄彬在場,聽到手機傳來的笑聲肯定會想到一個人。
交通局,許榮生!
這世界,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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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一個星期已經過去。
學校的生活依舊一塵不變,可鑫達公司的員工卻提前感受到冬季的寒冷。
隨著消息的擴散,全市的出租車司機都已經知道興發公司比鑫達公司的管理費少收一百多塊。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掛靠在鑫達公司下的三百多輛出租車司機們幾乎天天來找張國政吵鬧。
溫柔點的各種訴苦,粗魯些的甚至站在公司門口罵娘,弄的堂堂一個總經理上下班都要從後門溜走,簡直是苦不堪言。
辦公室,張國政、韓玄彬、許峰或站或坐,雖然尚未入冬,但三人的臉色冰冷如霜。
“玄彬,快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我擔心那些司機真的要徹底翻臉了。”
張國政嘶啞著嗓子,嘴角邊滿是水泡。
這七天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更別提白天在公司和司機們鬥智鬥勇,就差沒磕頭相求。
“瑪德,他們敢!合同明明簽了一年,就算他們反悔,也給老子把一年的管理費交了!”
許峰火冒三丈,憋了一肚子窩囊氣。
要不是被蔣笑和張國政攔著,他早就掄起拳頭和那些滿嘴噴糞的司機們講講道理了。
“小峰,這些牢騷話在我們麵前說說就算了,不許傳給外人知道!咱們是服務型公司,不是黑店!”
見許峰昂著頭明顯口服心不服,張國政也懶得解釋,轉頭對韓玄彬說道:“已經有司機提出解除合同,退還管理費。雖然人數不多,但未嚐不會引起連鎖反應,我們還是要早點解決此事。”
“張哥考慮的很及時,這幾天你和許峰哥都很辛苦,對公司來說,功不可沒。但是……”
韓玄彬眯起雙眸,臉上沒有半分稚嫩,“要想做人上人,就必須吃別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這幾天我也想到了一些辦法,可以解決管理費的問題。但是如果現在實施,隻會令興發管理公司提高警惕,甚至東施效顰,占為己用。”
“你說的是,示敵以弱?”
許峰轉了轉眼珠,驚訝道。
“不錯,要讓敵人滅亡,就讓他先瘋狂!興發公司一直視我們為無物,這種狂妄自大隨著表麵的勝利隻會越來越膨脹,最後必定爆發。”
將水澆滅煙灰缸裏的煙頭,韓玄彬眼神冷冽,“到那時,我們直點七寸,就會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