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此刻正徘徊在萬劫穀的山外,等著崔百泉與他彙合。
但是此刻出現的並不是崔百泉而是從鎮南王府趕來的段譽,就看見段譽說:“爹爹,孩兒就知道您一定會來這裏的,孩兒也要在這裏跟爹爹一同做一個證人。巴司空已經把前因後果都和孩兒說了,所以孩兒自持還會些自保之術,我們就一同抓流雲歸案,也對鍾靈有一個交代。”
段正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是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哼哼!今天誰也跑不了,有一個算一個,都要給我留下!”
流雲呼的一下穿出地道,白衣飄蕩的出現在段正淳父子倆個麵前。
段正淳不知流雲武功的深淺,但是他也從巴天石嘴裏知道流雲不是好對付的。於是就拔出長劍擋在段譽身前說:“譽兒,你現在即刻憑著父王的虎符,調一萬禦林軍來,現在已經不是江湖恩怨了,段延慶流雲等人密謀造反,隻能在這裏拿下了。”
段譽不敢抵抗的接過段正淳的虎符,不情願的說:“可是爹。”
“沒有可是了!”段正淳喝住段譽,“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嗎,上次是你,如果這回他把咱們父子倆個都抓住,你要你伯父如何做人!”
段譽心裏一緊,隨即點點頭,“孩兒去了,請爹一定不要以身犯險。”說完腳踏淩波微步趕緊逃走。
但是段譽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後來趕到的流雲劫下。
流雲腳步一踏,衣袍飄飛中,一口氣追上段譽,將他攔住。可惜段譽不會什麼攻擊的武功,不然雖然不一定打得過流雲,但是要論牽製住流雲來說,段譽比段正淳更合適。
段譽更是大吃一驚,自從他練會淩波微步之後一直把它當做逃命聖法,哪知今日居然會有人跟自己一樣不相上下?
段正淳在一旁看得更心驚,兒子的步行身法與這個流雲的身法一般無二,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情。
可是不論段譽怎樣的繞圈想要躲開流雲的時候,流雲都會緊跟著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段譽發現流雲的步伐雖然淩亂,但是淩亂之中,八卦的方位踩得比自己還要準確,甚至更多了幾種變化。
“你到底是什麼人?”
流雲大笑三聲:“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謂之逍遙。你說我是什麼人?”
段譽頓時心頭大驚,一想到自己當日在神仙姐姐麵前磕頭明誓,一定會完成神仙姐姐的心願的。
但是當流雲這個逍遙派的傳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此刻他終於體會到那種深深的無力究竟是什麼了。
這個時候段正淳一看段譽敗象一出就什麼都完了,於是仗劍刺向流雲。可是就看見流雲揚手一指,一陽指的勁力就像破空的子彈打向段正淳。
段正淳急忙用劍擋住自己的胸口,彭的一下,劍身震蕩,差點都要脫手。段正淳瞪大眼睛看著流雲,這個孩子才多大,哪怕他從出生段延慶就教他一陽指,也不應該是如此的造詣,簡直駭人聽聞。
要知道這個叫流雲的孩子距離自己已經有三丈有餘,就連他的皇兄也沒有這般造詣,這難道是六脈神劍?
但是段正淳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個流雲顯然就是想要抓自己或是兒子段譽,決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一套段家家傳劍法使出,淩厲的劍光倒是讓流雲小看他了。
“不錯,不錯,可是還不夠!”
流雲一招童子禮佛,簡單直接的拳法竟然在流雲雄厚的內力之下一招空手接白刃,段正淳還想將劍抽回可是流雲的如影隨形腿直接踹在段正淳的胸口上。
段正淳沒想到一個孩子的武功竟然是自己的數倍,可是一口鮮血吐出以後,流雲當然沒有打算收手,這一天是他等了二十年的。
“我要讓你嚐嚐你命由天不由你的感覺。”
說完沒有下死手,而是使出他精心為段正淳準備了三年的——驚濤掌。
大浪淘沙!
驚濤駭浪!
排山倒海!
滄海橫流!
波濤洶湧!
白浪滔天!
翻江倒海!
濤嘯九天!
就看見段正淳由近及遠“唔”得從流雲的位置,飛向段譽逃跑的位置。足足有十幾丈那麼遠,段正淳的後背因為搓著地,現在已經血肉模糊,分辨不清哪些是衣服的碎線,哪些是肉了。
這一套驚濤掌,其實一直醞釀在流雲心中,因為這是他一生的恐懼。當年他還是小嬰兒的時候,他母親康敏為了躲避村子的追殺,選擇了走水路遊走。
可是因為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在水裏抓住木盆,結果木盆被水裏的激流衝走。驚濤掌所有的招式,都是流雲當時在那條大河裏看見的恐怖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