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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婷婷驚喜地問:“慕容公子,是你嗎?”

慕容白含笑說:“婷姑娘,是在下。我來遲了一步,令婷姑娘和馮公子受驚了。”

婷婷說:“哼!她嚇不了我。”

馮武卻說:“她真的就是黃留雲。”

黃雪雲驚震過後,盯著慕容白問:“你想插手管我們的事。”

慕容白說:“你要是胡亂傷害別人,在下不能不插手。你要是想找在下,等你與穆家的人交鋒後,在下一定奉陪。”

老叫化縱了過來,“天魔神劍,你要是不依交鋒的規矩辦事,橫生枝蔓,莫怪我老叫化也出手了,我老叫化還是一句老話,你與馮家小子有什麼過節,交鋒完了再說。你再不過去,我老叫化擔心那一位天魔神劍,不是死在穆家姐弟的劍下,就是跪下投降。”

黃雪雲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隻見穆娉娉和鍾離雨兩人聯手齊戰自己的兄弟黃步雲。原來娉娉本來也追了來,一見慕容白出現,便放心了,轉而協助兄弟聯手齊戰這個天魔神劍,也就是曾經在熊耳山莊敗在聶十八刀下的天魔神劍黃步雲。

黃步雲本來與鍾離雨戰成平手,娉娉一加入,黃步雲就顯得力不從心,隻顧得招架應付,全無反擊能力。黃雪雲狠狠地掃了燎嬸、藐容白等人一眼說:“好!等我殺了那個丫頭,再找你們。”說完便縱身過去。一時間,形成了穆家姐弟與黃家姐弟的一場混戰。時而是鍾離雨與黃雪雲的交鋒,時而是娉娉與黃雪雲的交鋒。穆家姐弟兩人,以輕靈、飄忽、敏捷、多變的劍術而見長,他們像一對輕靈的海燕一樣;忽而飛去,忽而驟來,弄得這兩個天魔神劍追又不敢追。他們都驚畏了穆家姐弟“美人回盼”這一防不勝防的奇招。黃步雲曾在追趕鍾離雨財,幾乎給鍾離雨驟然回手的一刻劃傷了。黃雪雲在追殺娉娉時,也是在這“美人回盼”的一招中,幾乎中劍。越女劍法中的“美人回盼”。這一招,有多式變化,在縱躍之中可以抖出,在貼地而走時也可以抖出,甚至在交鋒中轉身的刹那間也可以抖出,是越女劍法轉危為安的一招淩厲殺招。這招式,就像說書藝人所說的“羅成回馬槍”“秦瓊的撒手鐧”一樣。其實羅家的回馬槍,秦家的撒手鐧,都是從越女劍法這一“美人回盼”招式演化出來。

越女劍法,在春秋戰國時代的越國就出現了,比隋唐時代早了八百多年。所以越女劍法是一門最古老的劍法,也是劍法的始祖。此後,其他各門各派的劍法,可以說都是從越女劍術衍生、演化而來,隻是沒人去追溯淵源而巳。往往有些人,在實戰中創立一個招式,便給自己的劍法取名為什麼什麼劍法,從而便有了武當劍派、峨嵋劍派、昆侖劍派之稱,反而將越女劍法忘記了。

越女劍法傳到了鍾離雨這一代人,已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曆史了。經過幾十代人交鋒戰鬥的經驗教訓,逐漸創立了一套頗為完整的劍法。這劍法有高峰、懸崖之戰鬥,有叢林、原野之交鋒,有淩空撲殺之變化,有水麵、水中的招式,豐富極了,基礎也最為深厚,能在各種複雜的山形地勢和樹梢、水麵上施展劍法。穆家姐弟所以一時戰勝不了黃家姐弟,是因為對黃家姐弟所學的太乙劍法中,那轉危為安的十多招神奇的招式,一時破解不了,但黃家姐弟卻怎麼也傷不了他們。雙方交鋒幾十回合之後,黃家姐弟心中有數,鍾離雨和娉娉心中更有數。於是鍾離雨向娉娉打了個眼色,雙雙躍到白龍池水麵上去了。表麵上看來,鍾離雨和娉娉好像力不敵黃家姐弟,往白龍池中逃跑,實際上隻想將他們引到水麵上交鋒。水麵交鋒,更是鍾離雨和娉娉的擅長。黃家姐弟自幼在南海邊生長,常在海邊打滾,水性也十分的好,能在在風浪中橫渡珠江口,為當地漁民視為水上飛人,與聶十八交鋒的天魔神劍看中他們姐弟這一絕技,也看出了他們在學武上頗有慧根,比自己所有的手下人悟性高,在他們想將藍美人據為己有時,才沒有殺了他們。天魔神劍出手製服了他們之後說:“你們要是歸服了我,我不但不會殺你們,反而傳你們藍美人身藏秘笈上的武功,怎麼樣?”

黃家姐弟在這種條件之中,可以說是喜出望外,怎麼不答應?當然,天魔神劍還占有了黃雪雲的身子,使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後,才傳授了太乙劍法給他們姐弟。

黃家姐弟的確是慧根不錯,悟性高,在兩年時間內,便學會了藍美人身藏秘笈上的大部分武功。天魔神劍便實行下一步的計劃,叫他們都扮成自己一模一樣,在江湖上出現,從而創立了天魔教,要一統江湖,獨霸武林。想不到這計劃卻一下給穆氏一家人完全打亂了。

黃家姐弟見鍾離雨、娉娉往白龍池水麵逃去,認為他們真的力盡氣竭,不能再交鋒下去了,想在水麵上恢複元氣,再次交鋒。黃雪雲說:“追!我們不能容他們恢複過來,早一點殺了他們,永除後患。”黃步雲點點頭,於是便雙雙提氣,施展輕功,躍到水麵上,踏波逐浪而來。他們這一水麵功夫,又令群雄大為驚訝,就連老叫化也一時傻了眼:他們水麵上的超功也不錯嗬!

鍾離雨和娉娉見他們雙雙下來,心中暗暗大喜:這一下,定叫你們雙雙敗在我們的劍下。小飛俠鍾離雨故意驚愕地說:“姐姐,不好!怎麼他們也能在水麵上行走了?”

娉娉暗笑著說:“沒辦法,我們隻好拚死一戰啦!”

黃雪雲冷笑說:“你們想欺我們不能在水麵上行走?你們打錯主意了。”

黃步雲獰笑著說:“這下,我看你們還怎麼施展縱橫躍跳,上下翻騰的閃避功夫?想不死的,給我們跪下求饒!”

鍾離雨說:“你擊敗了我們再說吧。看劍!”他滑浪一劍擊出,奇快似電,勝過在陸地上三倍。

黃步雲橫劍架開反麵,鍾離雨卻在水麵上一縱而起,掠過了黃步雲的頭頂,順手一劍擊出。這是越女劍法一招淩空斬蛟的招式,“嘶”的一聲,頓時在黃步雲背後衣服上劃開了一道破縫。這還是黃步雲閃身得快,不然,黃步雲起碼也要身受輕傷。

黃步雲在閃身之中回手一劍擊出,鍾離雨卻滑浪走開了。

另一邊,娉娉和黃雪雲的交鋒.也顯得十分熾熱。四人在白龍池水麵上大戰,劍光不時劃過長空,水花四起,波翻浪湧。這又是當今武林少見的交鋒場麵。

黃家姐弟想不到鍾離雨,娉娉在水麵上交鋒,比在陸地上更輕靈、敏捷、矯健,而自己的武功在水麵上卻大打折扣,一弱一強,頓時便顯露了出來。盡管他們自小在南海中逐浪,也隻能說明水性極好,怎及得鍾離雨和娉娉在東海上練功學武?沒有多久,黃家姐弟便雙雙身帶劍傷了。這時他們才感到上了穆家姐弟的當,以自己之短,擊對手之長。太乙劍法雖然是極為上乘的劍法,但在水麵上抖展,卻劍不從心,比陸上慢了半拍,這更成為鍾離雨和娉娉進劍的好機會。黃家姐弟越戰心越寒。黃雪雲在身中一處劍傷後對兄弟說:“快!我們快躍回岸上,別與他們在水中交手。”說時,她自己先縱身躍上岸。娉娉緊追不舍,說:“姓黃的,你還想走嗎?憑空躍起,淩空一劍向黃雪雲刺去。黃雪雲突然轉身一劍,劍尖對準了娉娉的胸口。這時娉娉如離弦利箭,想閃身避開也不行了。娉娉咬著牙說:“我們一塊死吧!”劍進人進。

黃雪雲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間,驚恐地說:“丫頭,你不要命了?”因為她這一劍雖然能刺穿了娉娉的心胸,自己也將喪在娉娉的劍下。

群雄們隻見一道鮮血飛濺,灑落池邊,兩條人影都同時倒了下來。娉娉倒進了池水之中,黃雪雲卻屍橫池邊,雙方的人都看得大驚失色;這時,娉娉卻一下從水中躍出。她竟然沒有死!又叫群雄驚愕不已。這位蒙麵女俠怎麼沒有死?難道她練成了一副金剛不壞的身軀,刀劍不入?群雄哪裏知道,娉娉身穿了點蒼派的甲鱗蟒蛇皮寶衣,任何寶刀寶劍也刺不入。就是娉娉在那一刹那間,也沒有想到自己身穿了寶衣,隻打算與黃雪雲同歸於盡。但黃雪雲這一劍的刺出,劍勁極大,加上寶衣的反彈力,將她震飛到池中去了。

也在同時間,鍾離雨一劍將黃步雲刺成重傷。黃步雲在水麵上已不是鍾離雨的對手,一見自己姐姐喪命,更心慌意亂了,便更叫鍾離雨有可乘之饑。鍾離雨不但出劍擊落了他手中之劍,重傷了他的右臂,還驟然出手封了他的穴道,一手將他攜了過來,扔到了婷婷和馮少武的腳下,說:“二姐,你看位這天魔神劍了!”便奔到娉娉跟前,“大姐,你沒事吧?”

娉娉呼出了一口氣:“我沒事,這賊婦人的劍勁是強,幾乎震得我喘不過氣來!”

“大姐,你也沒受傷?”

“受傷,我還能從水裏躍出來嗎?現在好了,我們終於打發了他們兩個。”

他們姐弟這一戰,令三個天魔神劍的兩個,一死一重傷受擒,的確驚震了所有天魔教的人,也驚震了群雄。

婷婷也在這時一手將黃步雲的麵具揭了下來,馮武一看說:“不錯!他正是黃步雲。”

黃步雲這時麵如死灰,閉目不語,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他想斷舌自殺也不可能,因為他全身已不能動了。

猛然間,群雄中又是一陣轟然,婷婷等人展目一看,隻見聶十八也將那一個天魔神劍擊傷了,麵具也揭了下來。這是一個頗為英俊瀟灑的中年人,年紀在三四十歲之間。雖然他麵目英俊,卻隱藏著一種陰鷙之氣。這時他卻驚恐、困惑地停下來問聶十八:“你怎麼也會藍美人身上的武功了?”

因為聶十八傷他的一招,也是太乙劍法中的一招“斜日飛花”,聶十八更以摘梅手法揭下了他的麵具。這時聶十八也停下來,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藍美人在哪裏?”

馮武揚聲高喊:“聶少俠,你不必問他了,他就是托鏢的那一個神秘的華服人。”

聶十八說:“原來你就是華服人,你幹嗎用心這麼的歹毒?將藍美人拋出來,製造江湖上一連串的血腥屠殺,死了那麼多的人,你到底是何居心?心裏不感到難過麼?”

其實,對一個存心要挑起江湖仇殺的惡魔,死人是他所望的,死的人越多越好,他會感到心裏難過?這簡直是白問。

華服人不答,反問:“你姓聶?”

“不錯!我姓聶,我就是給你們害得九死一生的聶十八,幾乎在廣州白雲山下死去了!”

除了九大名門正派掌門人和老叫化、慕容白等少數人知道聶十八外,其他群雄都不知道。因為老叫化曾叮囑過他們,千萬別將聶十八的真相說出去,以免驚震了天魔教的人,不然就不會有這一場白龍池畔比武交鋒了。所以群雄一聽,更相視驚訝、愕然。江湖上不是傳說這個無辜老實的青年獵人早巳死了麼?怎麼他現在卻活了下來,還練成了這一身奪天地造化的武功?群雄更在議論紛紛了。

群雄的疑問,卻由華服人問出來:“你怎麼能活下來,而練成了這一身絕技?”

“是黑豹他老人家救了我,也是他老人家傳給了我這一身的武功。同時也是他老人家打發我出山,追查藍美人事件的真相。”

“那麼說,最近在江湖上出現的黑豹……”

“那是我,是我以他老人家之名,在江湖上出現。”

華服人一怔:“你是近來出現的黑豹?”

“不錯!就是我。”

群雄一聽,又是驚訝不巳:原來他就是近來在江湖上出現的黑豹,怪不得天下無敵的天魔神劍也敗在他的手上了。其實群雄還有很多的疑問,但已不及去問,也不及去多想,一個個都變屏息靜氣聽他們雙方的對話。

華服人好像為自己戰敗挽回麵子,點點頭說;“原來你是新黑豹,看來我敗在你的手上也算不冤。但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你怎會藍美人身上的武功了?”

娉娉在聶十八身邊說:“他是黑豹親傳的弟子。黑豹他老人家武學淵博,何派武功不曉?藍美人身上的武功不過就是太乙門的劍法,他老人家又怎麼不知?就連吳老前輩也知道,這又有什麼稀奇的?”

這時鍾離雨、慕容白、穆家姐妹和吳老叫化,都奔到聶十八身邊來了。因為什麼小神劍、小魔劍等天魔教一批高手,都湧了出來,護著華服人。他們既是護著華服人,更想看看自己教主的真容,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天魔神劍的真容。

婷婷卻對聶十八嚷起來:“你怎麼這般老實,人家問什麼,你答什麼?現在戰敗了的是你嗎?戰敗的是他們,你應該盤問他們才是,哪容他來問你?”聶十八一想不錯,便問華服人:“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幹嗎要這麼幹?現在藍美人在哪裏了?”

“藍美人,我送回皇宮去了。”

鍾離雨問:“什麼?這麼一件武林異寶,你會送回皇宮去?你騙得了哪一個人?”

吳老叫化這時說:“這一點他沒有說錯,他真的送回皇宮去了。不過藍美人身上沒有什麼武功秘笈,那份秘笈,早巳給他取走了,甚至在他托鏢之前已取走了。”

慕容白點點頭:“老前輩沒有說錯,他的確是把藍美人送回了皇宮。因為皇帝心血來潮,要玩這個藍美人。東廠的範公公火速催他將藍美人送回去,不然就有欺君盜寶之罪,他不敢不送回。現在的藍美人不過是一個皇帝玩的古董,已不是武林人土的奇珍異寶了!”

鍾離雨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吳老叫化說“這就是我老叫化和慕容白老弟為什麼去京師走一趟的原因。”

華服人怔了怔:“大鬧京師、夜闖東廠提督府的是你們麼?”

吳老叫化問:“你以為是什麼人了?”

“我還以為是黑豹。”

“你們可冤枉黑豹了!”

華服人板著臉說:“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犯了大罪?”

“你想嚇我老叫化嗎?你們私自從國庫中將藍美人取出來,取走它身上的武功秘笈,還拋到江湖上去,挑動江湖上奪寶人的互相殘殺,罪不更大麼?我老叫化不過是想弄清楚這一事件的真相,有什麼罪了?可惜我老叫化夜探東廠時,看見你在密室與範公公談話,還不知道你就是天魔神劍,也不知道你就是廣州武威鏢局托鏢的華服人,害得我老叫化和慕容白老弟一直從京師悄悄跟蹤你來到了大洪山。”

華服人又是一怔:“你們一直從京師跟蹤我?”

“要不,我老叫化怎麼在大洪山出現了?可是一進大洪山,你一下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害得我老叫化和慕容自在大洪山一帶瞎撲騰,不時還遭到一夥,來曆不明的蒙麵人的偷襲。現在我老叫化什麼都明白了,華服人是你,真正的天魔神劍也是你,這裏是你們天魔教的秘密總壇。藍美人的事,是你和範公公一手策劃出來的;一切江湖上的動亂,都是由你這個東廠第一號殺手挑動的,那些為爭奪藍美人的人死得太冤枉了。他們就算得到了藍美人,也得不到藍美人身上的武功呀!”

華服人一聲冷笑:“那也是他們貪心所致,咎由自取!”

華服人這一句話,像一根大捧,敲醒了妄圖奪取藍美人的人的腦袋,名門正派和俠義道上的人暗幸自己沒有一開始便卷入這一事件中。而其他的人,尤其是黑道上的人物憤怒了,他們的一些兄弟親友,都枉死在藍美人事件中。這時他們群情洶湧,忿恨吼出:“殺了這個天魔神劍,還我們親人的命來!”就是天魔教的一些人,也離心了。他們感到這樣為天魔神劍去送死,太不值得了。

吳老叫化對華服人說:“現在你們與穆氏一家人的交鋒,已是敗了!你打算是跪下投降還是自斷而死?這可是你們雙方訂下來的規矩,我老叫化隻是秉公處理。”

華服人冷冷說:“現在還不是最後結果,是勝是負還沒有定。”

聶十八問:“你還打算和我們戰下去?”

“當然要戰下去。”

聶十八看看他,又看看他左右前後擁著的一批天魔教的高手,問,“你打算繼續與找單打獨鬥決生死,還是叫你們的所有人來?”

華服人說:“不必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的好,不然,不但你們一家人,恐怕在場的所有人,絕大多數都會慘死在這白龍池一帶的亂石叢林裏。”

鍾離雨說:“這就奇怪了,戰敗的反而叫戰勝的投降,你不會是傷得糊塗了,大白天裏說夢話,連勝負也顛倒了過來?”

慕容白說:“他沒有說夢話,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