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紛亂時,常夫人忽然想起什麼,扯過白文斌說道:“外麵有個書生打扮的人,我臨回來時見他焦渴給他端了碗水,他說什麼‘若有受傷的人可教某家一看’。”
這一句話正如醍醐灌頂般點醒夢中人,白文斌慌忙上前扯著孫祥寅道:“兄長,藍秋征那個什麼‘玄生門’不就號稱‘懸壺濟世’麼?讓他來看看如何?”
孫祥寅猛然驚醒:“正是,正是!我這一時也是糊塗了,來人,快去請藍俠士過來!”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便往前院裏走,趙夫人雖不明其中就裏,卻知道有人能救儒臣,心中稍安。
卻說祥寅率領眾人到了前院,見藍秋征仍舊坐在地上不住地氣喘,便上前親手攙扶,藍秋征忙道:“解元,某家粗野之人,可當不得這等大禮!”
祥寅一邊攙著藍秋征一邊道:“俠士,孫某一時不明致使冷落了俠士,還望莫怪。小兒儒臣被賊人打傷,如今性命危在旦夕,但等俠士出手相救!”
藍秋征聞言大驚:“令公子如何被打傷了?!那二賊不是已被執下?”
祥寅道:“其中緣由頗多,一時顧不得解釋,還請俠士移步後院,先救小兒殘命!”
藍秋征聽說救人,強撐著傷痛起身,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將藍秋征架起來,到了孫儒臣身旁輕輕放下,藍秋征忍著疼上前探手試了試儒臣的脈搏,眉頭緊鎖起來,“令公子傷勢非淺,某家也沒什麼辦法。”
這句話說完,旁邊眾人心便冷了一半,不料藍秋征又接著說道:“不過若將令公子帶去玄生門,尚且有的救。解元,非是某家強要將令公子帶上我門,實在是令公子年紀尚幼受了這等深重的內傷,非有內力高深之人為他續上氣脈不可,否則……”
孫祥寅聽了,這心才沉下來,忙道:“俠士,山北距此千裏之遙,不知小兒能否撐到那時……”
“這個倒是不妨事。”藍秋征指著自己說道,“某家雖然功力淺薄,尚且可以替令公子接住脈絡,若是續上氣脈,這傷雖不能痊愈,倒也能維持百日之多。”
一旁白文斌插話進來問道,“俠士有傷在身,怕是……”
“某家傷在筋骨,並不影響內力經脈。”說著,藍秋征便盤腿坐下,對眾人道,“勞煩將孫公子似某家動作擺正,某家好替他運功續脈。”
孫儒臣平日在家雖是寡言鮮語,對待家中下人倒是一團和氣,眾人都喜歡他。一聽說自家少爺有救,不等祥寅夫婦動手,旁邊下人紛紛上來將孫儒臣依樣扶正。藍秋征逆‘周天’之法將內力從體內經絡運起聚於掌心,推入孫儒臣體內。
李慶見已無自己的事,悄悄帶著捕快走了,隻剩孫家眾人遇白氏三人在旁邊看。白昕茗此時已擦幹眼淚,在一旁靜等著藍秋征治療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