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不起也得陪著。”元辰也低聲道:“這老賊定死了心不給,你迫他越緊他隻不肯說,你還能殺了他?若看得他鬆,一不留神尋個短見死了,如之奈何?如今隻得軟磨硬泡,興許他什麼時候開竅,也就說了。”
元琛聽罷心中尚有不服,又無法反駁兄長的話,氣哼哼地退到後麵樹林中去了。
見弟弟走了,元辰心想倒也算少個幹擾,便走上前道:“老丈,我兄弟二人家境富裕些,家父疼愛這個弟弟,因此管教不嚴,若有冒失頂撞之處,還請老丈多多見諒。”
“你們兄弟,無非是想要一部經書。”邱文雋突然開口道:“但經書卻不在我這裏,偏向我尋什麼?”
見邱文雋說了話,元辰才鬆了口氣,趕忙道:“老丈莫要說笑。我門自從打聽得經書在李家便將一任宗族都查過了,唯獨這一支不曾訪得,後來才知這一戶李家當年攜經書潛逃至十方縣,便又尋過去。這已是近百年過去,好不容易尋到他家,卻又已家破人亡……”
說到這裏,元辰便仔細觀察邱文雋的背影,見他並無多大反應,便繼續說:“我們也知當初竊書之人與後人無關,但畢竟經書還在他們家裏,隻得四處掃聽,又費了許多人馬錢糧尋到這一位,卻又早早地香消玉殞,那經書也不知到何處去了。費了無數周折,近日才尋到老丈身上,還請老丈莫要欺心,好生將出來與我們回去複了掌門之命,也好告慰仙師之靈。”
“經書不在我這裏。”邱文雋呆滯地盯著木牌上的‘李雲荷之墓’三個字,嗓音沙啞地說:“若你執意要求,便取了我這條老命去吧,教我早生與雲荷相見。”
元辰歎口氣:“老丈,你這是何苦呢?李雲荷生前唯獨與你親近,她死了,經書不在你身上,還能在誰身上呢?”
“許是被那老鴇拿去了。”
“老鴇?我門早已將那婦人全家上下尋了個遍,倘若尋得到哪還來找老丈你?”元辰仍不私信,苦苦相勸:“老丈,經書與你何用?還是取出來吧,為這一本書,我自十七歲出師便在世間奔走,至今已有一旬之數。我門無數後生都為此事費盡心血,就是為了這部經書。經書不得,我等便永不能回門,還請老丈憐憫則個,將經書交付我等吧!”
“經書,不在我這裏。”邱文雋仍舊冷冰冰地回答:“你若尋,便去別處尋。若纏著我,那大可自便。”
“老丈——”
“老豬狗忒不是東西,且看我攪了這女人的墳,看你說什麼!”
邱文雋聞言大驚,忙轉過身,隻見元琛足不點地縱身飛來,徑直奔向這邊,雙手各持一棵小樹,大有毀墳之勢。
“元琛,不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