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當時隻對我說是前一人的師兄,說什麼‘師弟辦事躁狂,因此師父派我跟著他來掃尾,正好尋找你這老家夥’,更不說二話,上來便奪了我的書信,我向四下行人呼救,那人隨手劈裂了一塊青石,嚇住眾人自揚長而去。我知道他看了書信定來尋你父子,因此星夜往回趕,卻還是慢半天,叫他占了先,實在是有愧於你父子二人……”
“老先生,你不必自愧。且問你一年長老人,怎生與個後生在拳腳上爭鬥?更何況那人還會武功。這一事並無你之過失,切莫妄自菲薄、過於自譴了。”孫祥寅一麵安慰邱文雋,一麵倒上杯茶遞給邱文雋,又問:“老先生,孫某還有疑惑:這《法華經》究竟是何物,為何這夥人不惜如此爭鬧於坊市間也要查它下落?”
邱文雋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這部經書是早年間李雲荷給我的,乃是她李家傳家之寶。十方縣官府抄家時,雲荷之母將此書藏進內衣裏麵才沒被抄去,後來自縊時又將此書交給雲荷,囑咐她此書幹係重大,千萬好生保管。雲荷初時也不知其中玄機。後來年長上了私塾,漸漸識字了,便偷偷將這經書前後讀了一遍,並未看出什麼不同尋常之初,也就不怎麼上心地放在妝奩盒內,後來與我相知,便將此書贈送與我,以見情真意切。我也曾因好奇將這書反複翻檢,並未見蹊蹺之處,但也不敢造次,隻將它好生藏著罷了。如今既然有人來尋,必然有什麼玄機在內,隻是凡人不得輕易破解。”
“這些人既然熟習武功,他們所能看上的無非是什麼武功秘笈、武林信物之類,雖然與平民百姓並無幹連,但畢竟有先皇‘禁武令’在上,倘若與它牽扯上了幹係,恐怕罪過非淺。”孫祥寅撚著胡須想了一會,問道:“老先生,你現今將此書藏在了什麼地方,可方便告知於我父子?”
邱文雋遲疑了一會道:“詳細地方,老夫不便相告,非是見外,而是怕尊父子知道了惹來禍端。”
孫祥寅笑道:“老先生,你既然已與我父子見麵,此事我父子便決然不能置身其外了。”
邱文雋一怔,氣急道:“正是如此!我果然老朽,怎能將此事忘了?!早先還記得隻寫書信過來尚且牽連了你父子,如今親身來見,豈不是更加其疑!”
“老先生,孫某有一策可教此書永無後患,隻怕老先生不肯聽從。”孫祥寅頓了一頓,又說:“隻將此書找出來,叫他們察驗過真偽,當麵撕毀,豈不就了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