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斌問道:“武教頭,若如此說,那人於街頭動用武功並無人管,難不成是當今聖上……?”
武立點了點頭:“恐怕是有此意。青淵門曾是江右第五大派,專攻‘內力’這一道,當年曾傳說彰武皇帝麾下開國大將軍並遠侯蕭慕昀便是青淵門下首席大弟子。後來太祖皇帝開國之後緩釋兵權漸還軍政,將諸多將軍一一升為王侯封冊鄉裏令其返鄉休養,這蕭將軍便回到了翰城郡接任掌門,沒過幾年,太祖皇帝的‘禁武令’頒下來,無數開國將軍為護門派頂撞太祖皇帝,紛紛被治了罪。”說到這裏,武立歎口氣,端起酒盅來一飲而盡:“從那以後,這世間便沒了‘江湖’,‘武功’也就流傳於還活著的幾個老人家中和說書先生的嘴裏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聽瑞虎說儒臣有意要學武是為了行俠仗義時,我才會欣然答應要收他為兒徒,就是不希望家傳的這一套武功斷在我身上啊。”
白文斌心想:“若茗丫頭將來嫁於孫儒臣,不知這武功在身究竟是福是禍,且聽他說完再做考量吧。”
“‘武功’是要傳承,但這世間欲學武功行俠仗義的少年並不在少數,為何偏要將這禍殃傳給儒臣?”孫祥寅心中想著,已是有些不悅,但轉念一想武立方才說的當今聖上頗有意要大整軍武收複漠南,儒臣將來未必就一定能考取功名,或許一旦開戰,鄉裏壯年兒郎都要被抽丁入伍,漸漸的也就釋然了:“武大哥,這武功其中有何講究,又有何忌諱,不知可否對小弟一談?”
“不同的功夫有不同的講究,哪怕就我所會的這一招倆式,拿出來說也是沒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不過瑞虎你大可放心,我要教儒臣的全都是正派武學,哪怕將來不需上陣拚殺,也大可練來強身健體,決無害處。”說到這裏,武立笑起來:“畢竟他也是我的幹兒子,將來我老得不能動彈了,還是得指望那小子給我養老送終呢,哈哈!”
“武教頭這說的是哪裏話,正所謂習武之人大多龜齡鶴壽,這才哪到哪啊!”白文斌笑著舉起酒盅:“二位大哥,小弟在此敬酒一杯,且祝瑞虎兄與武教頭身體安康,福泰永延!”
“雙全賢弟,那我可就謝你吉言咯!”武立端起酒壺斟滿,接著一飲而盡。
孫祥寅斟滿一盅道:“要我說,咱們兄弟三人今日相聚絕非偶然,我與雙全賢弟這邊將來還大有可能成兒女親家,與武大哥這邊又早已是兄弟之情,常言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借著酒興,取些香燭來在此結拜為異性兄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