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明哲保身要緊啊!”楊縝苦苦勸道:“倘若你因此事身死,將來換上個貪官執掌丘陽縣令,又有誰還能替這一方百姓做主?”
“當今聖上賢能英明,朝中大臣個個聰明,必不會用無能之輩執掌丘陽縣令。”韓章斬釘截鐵地說道:“明思,你也不用再勸了,哪怕是死,我也要告訴天下百姓:無論何人,作奸犯科者便須正法!”
“韓大人,你莫不是聖賢書讀多了昏了頭?天下枉法者數不勝數,豈是你一人能管得了的?更何況柳遷殺人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不如將籍貫文書拿出來交付來人,仍舊將他押回端雲郡中候審。”
“不行。”韓章道:“我既然身穿官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決不能因己身利害坐看治內有這等殺害生父的凶犯逍遙法外!”
“韓大人,你仔細想想,這案子未必就是真的啊!哪怕是真的,倘若季王真的要救他,難道我們還能做什麼嗎?更何況,若審出來並不是他做的,到時他借季王之手報複你我,又該如何?”
“所以我才要在今天將此案審過,到時定下案宗,季王就是手眼通天也再難翻案。若此案是假,將來季王還肯報複我,那就由他報複。”說罷,韓章將手一揮示意楊縝不要再說,吩咐衙役道:“將柳遷帶上來!”
不一會兒,外麵兩個衙役將柳遷架進來扔在地上,柳遷嗆了幾口水,抬頭看著階上三人,笑道:“韓章,楊縝,李慶,你們三人今日如此對我,將來我柳遷絕不會忘!”
“柳遷,還是想想你今日如何過吧。”韓章一拍驚堂木,吩咐道:“左右,將夾棍抬上來。我今日便要看看,丘陽縣究竟有沒有此等傷天害理、十惡不赦的惡徒!”
柳遷趴在地上冷笑起來:“韓章,你今日就是將我活活打死,也審不出什麼。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這件案子,那我便告訴你:丘陽縣雖然地界不大,但該有的人卻是應有盡有!”
韓章一拍驚堂木:“這麼說,你果真殺了你爹?”
柳遷仍舊冷笑:“殺了如何?沒殺又如何?哪怕我承認正是我殺的,你難道還敢將我推到菜市口問斬不成?你沒那個權!韓章,今日你也不需再問我殺還是沒殺,倘若你不殺我,日後便是我殺你!不隻是你韓章,還有李慶、楊縝,今日在場之官一個都跑不了!”
韓章怒極,吼道:“今天我若是查不清此案,哪怕刀斧加身也絕不退卻!來人,上夾棍,我看他說也不說!”
“喏!”兩個衙役將柳遷雙腿套入夾棍,韓章一拍案,問道:“柳遷,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爹究竟是不是死於你手?”
“哼。”柳遷朝地上吐了口血水:“韓章,有本事你就將我雙腿夾斷!”
韓章大喝一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