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儒臣一聽果然焦躁起來,險些提槍上前去搏鬥,正提槍時,又轉念一想:“師父從來不曾做如此姿態,平常看到別人如此時尚且取笑於他,今日為何偏偏在我麵前這般作態?必然是要激我上前。師父對我熟悉的很,我若再不中計又不知他還會想出什麼話來激我,到時萬一忍不住豈不是白白輸給師父,這套槍法又不知何日才能學到了,不如假裝中計,看我能否詐他一詐。”
思量好了,孫儒臣便將木槍往地上一丟,故作懊惱道:“師父,孩兒雖然技藝未熟,但畢竟尚肯刻苦練功,不知孩兒這次做了什麼叫你如此小覷?遊而不擊這一方略正是師父方才教授,孩兒依法練習又有何錯?”說罷又從地上撿起槍來,盯著武立惱道:“既然師父小覷孩兒,那麼儒臣今日便舍棄勝負上前搏鬥,叫師父看看孩兒可有勇力也無!”說罷便以右臂倒拖長槍,向武立衝過去。
武立見儒臣如此,搖搖頭低聲歎道:“到底還是小兒,過於好騙了。”舉起木槍擺好架勢對儒臣叫道:“好啊,那就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孫儒臣幾步便衝到武立跟前,右臂向前一挺,那根槍便徑直奔胸口而來,武立不禁怒道:“這一槍豈是我武立的徒兒!”將身一側放過那杆槍去,儒臣收不住力眼看就要順勢撞入武立懷中來,武立右臂鬆開槍杆對著儒臣胸口以一記肘拳擊去,孫儒臣突然將左手一揚,頓時掀起一片塵土,武立猝不及防被迷住了雙眼,儒臣重新站定,雙臂發力收回木槍,對著武立連刺數槍,武立雙目看不清楚,二人距離太近來不及聽風響,隻得憑直覺閃躲,身上頓時多了幾處白點。
武立雙目酸疼睜不開眼,隻向後退了數步,叫一聲好道:“好小子,果然是我的徒兒!”然而孫儒臣卻不肯罷休,逼近一步又出數槍,武立躲過大半,身上又中兩槍,草木灰落在黑衣上顯得格外紮眼。
“師父,你輸了。”孫儒臣將木槍收回,看著武立身上七處白點笑道:“原諒兒徒用此詭計,畢竟師父武藝精純,兒徒不用些伎倆著實難以取勝。”
武立站定原地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雙目揮揮手道:“哎,沒有這種話說。你我師徒之間切磋,比武械鬥隻論輸贏不問手段,你一個十五歲的小孩能算計得了我也是自己本事,並非勝之不武,這一次是我輸啦。”
“師父,那這一次你可肯教我槍法了吧?”
“願賭服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