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今天多少也是落下了些功課,尤其是練功。你出去時武大哥還來過,聽說你今日又請休一日,他可是相當惋惜。”
“義父惋惜什麼?”
“他原話是:可惜了我兒這麼好的根骨,要是像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怕給他打不下個好底子,將來和人拚殺的時候吃虧啊。”
“……那父親的意思呢?”
“我?我是文人一個,但你祖,家裏老太爺卻是一代名將,所以我相信武大哥的話,你應當能承繼個好根骨,不過這練功的事,著實是有些鬆懈了。”
“父親又不是不知,孩兒這些日子曠了練功都是事出有因,並非出於懶惰,這也不是孩兒主意所能左右的。”孫儒臣有些委屈:“與白姑娘的事也是父親定下的,並非孩兒自己貪玩躲懶……”
“我當然知道你並不是自己懶惰,但實際結果就是你自進了這個月以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從沒有哪幾天是連著不輟課業功夫的。所謂練武,最重要的就是堅持不懈、努力奮進,不論因為什麼原因,似你這般又怎麼可能練出精熟的好武藝呢?”
孫儒臣被祥寅這一番話說得麵紅耳赤、無言以對,隻得認錯道:“父親,孩兒知錯了。”
“既然知錯,就要改錯,否則與木偶何異?文字功課先放到一邊,柳先生這些日子倒是說你的文章頗有進步,解讀經典也漸漸有了些自己的觀點看法,這很好。我可以隻幫武大哥抓你武學方麵吧,文武兼修當初是你自己選的,如今你有些懈怠了,父親要問一句:究竟還要不要堅持兼習文武?若你現在放棄,我還可拉下這張老臉不要,去武大哥那裏幫你辭學。”
“這——父親萬萬不可,孩兒願意堅持,並不想半途而廢。”
“是麼?那你可吃得了苦?”
“不知父親所說的苦是何苦?”
“從今往後無論你回來到幾點,晚上在家吃完了飯便去練功,練完了功再寫文章,日日如此,除身體疾病不適之外不可懈怠,你意下如何?”
“就按父親所說,孩兒願從。”
“嗯,這不是你願不願從的事。”孫祥寅板起臉來說道:“既然你不肯放棄,我也不勸你,但柳先生那邊薪酬,武大哥這邊人情,兩邊損耗你自己心中應當有數,不可因嬉荒業。武大哥如今也已年過半百,仍舊撐著身子骨來陪你練功,前些日子又舍生忘死地去為你救柳先生,這份人情你斷不可忘,必須勤奮練功,討他老人家歡心。一者,他若開心了自然會更加用心地教你,你必然受益匪淺;二者,你自己學了本領去將來必然不會吃虧;三者我麵上也有光彩。”
“孩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