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茗害羞起來,以袖遮麵道:“爹,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怎麼就說到結婚了?”
“還沒一撇?我看倒是不對,你這個‘八’字不止有了一撇,連那一捺也已經寫完了,就差我和孫大哥給你倆蓋上這個印戳啦!”
“爹!”白昕茗羞得滿臉通紅:“你要是在取消女兒,這頓飯我就不吃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咱吃飯,吃飯。”白文斌滿麵含笑,重新夾起菜來道:“茗丫頭,快吃飯吧,餓壞了身子我可沒法向你娘交代。”
……
同時,丘陽縣孫家宅邸中。
“兒啊,這次出行我看你收獲不少啊。”孫祥寅臉上並無表情,看著儒臣平靜地問道:“方才你走進中堂來的時候我看你麵帶喜色、腳步輕快,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爹,其實也沒什麼事。”儒臣遮掩道:“隻是廟會上十分熱鬧,孩兒又去了趟捧經寺,從那裏看取好景無數,因此快活。”
孫祥寅一笑:“你上次說再不肯欺心對我說謊,這才過了多少天啊,你就又翻悔了?”
“父親,孩兒不敢!”儒臣一驚,忙道:“孩兒屬實無事,並無什事欺瞞父親。”
“怎麼,你是覺得這件事害羞才不肯對我說麼?龍大哥回家以後早都對我說過了,你和白昕茗那丫頭一塊去的捧經寺,還和她一道手拉著手回來了,可有這事?”
儒臣聽了忙道:“有這事,不過白姑娘與兒牽手,實是怕廟會裏人多而雜,若是我二人來來往往被人流衝散了,恐怕有什麼危險,所以才這樣的。”
“哦?如果是為了怕被人群衝散,或牽袖、或捉襟、或用錦緞相連,怎麼不是個辦法,為何非要牽手?更何況哪怕當今世間不比前朝,但仍舊是男女有別,這種事你應當知道吧?”
“這……孩兒知道。”
“既然知道還肯和她牽手而行,必然是你二人已定下此情,是否?”
“父親,孩兒對這件事也是不甚明朗,所以並不敢擅自斷言……”
“你自己的情,自己不知麼?難不成還要我改日去白家拜訪,拜托雙全替我問一問白昕茗那丫頭不成?”
“爹,我……孩兒著實和白姑娘說到過此事,不過孩兒也著實尚未下定決心,仍舊猶豫不決,因此不敢對父親妄言。”
“這有何猶豫?你若喜歡她,她也喜歡你,那就合,若你不喜歡她或她不喜歡你占了一樣,那就分,如此簡單的事你還猶豫什麼?”
“孩兒不是猶豫分合,而是猶豫今生之事。”
“怎麼?”
“孩兒與白姑娘到了捧經寺見過寺中長老,白姑娘說那長老精通相術卜命之法,就讓他給孩兒看了看命數,結果……”
“結果怎樣?”
“不甚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