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一聽,冷靜地分析了一下事態,翻身下馬道:“陳究兄弟,你快上馬帶我們去那邊灌木裏。”
“這……”陳究一愣,心想雖然平常以兄弟相稱,在此時若是自己乘馬叫第一把交椅的大哥在身後步行跟著,如何當得?便婉拒道:“蕭大哥說的什麼話!陳究雖然沒什麼用處,但腳力還有些,我在前麵跑,眾位兄弟在後麵追就好了。”
蕭晨也不勉強,當下鬆開馬韁繩道:“陳究兄弟,快快跑去!”陳究應一聲,撒開腿便跑,後麵跟著六人,不一會便跑到那叢灌木來。
陳究指著那邊灌木道:“就是這裏了。”說完便挺著樸刀要往裏鑽,蕭晨忙止住他,示意噤聲,翻身下馬從地上撿了個石塊丟進去。
“啊呀!”一聲慘叫俶忽響徹雲霄,將夜間山林上空飄蕩的寂靜撕裂劃破,留下一陣陣淒厲的回響。
“快去!”蕭晨大喝一聲,將槍拋去左手,右手拔出腰間佩刀,當先衝了進去。其餘幾個俠士見大哥當先,各自不敢怠慢,一邊以刀斬落草葉木枝一邊往裏衝去,走了約有幾十步路衝出灌木叢來,見眼前一片平坦泥土地展開,四周圍著矮木與落葉,最當中站著三個人,腳邊還躺了一個。
那三人背著月光,蕭晨看著不甚明朗,燈籠又照不得這麼遠,便大聲叫道:“那邊的三位仁兄,可曾見過一個戴著鬥笠、手拿樸刀的人打這裏經過?”
“哦,就是這個?”其間一人一腳將旁邊躺著的那個踢起來重重地落在地上,隨著小坡一路滾將下來。
蕭晨忙上前去看,借著月光不甚明朗地認出這人正是張喜,當下鼻頭一酸,吩咐周圍幾個俠士:“快將張喜兄弟屍骸搬去後麵林蔭中,莫教他再受損傷,待我們回去依大禮好生安葬。”
土坡上一人冷笑一聲:“怎麼,這就有自信能毫發無損地回去了?”話音剛落,隻聽‘唰’的一聲響,那人從背上拔出明晃晃兩口尖刀,信步向蕭晨等人走來。
蕭晨站起身,對走過來那人怒目而視:“柳遷在哪?!”
土坡上一個書生道:“我正是柳遷。”
蕭晨大怒:“原來又是你這賊子傷我手足性命!”說罷獨自一個按刀便要向土坡上衝去,走下來那人見了,叫一聲:“你傷我後麵人,我便傷你後麵人!”說完幾個箭步衝過來。後麵那幾個俠士自恃縱橫山間良久,並不怕他,發聲喊挺腰刀便向前衝來。
持雙刀那人連看都不看,兩口刀在月光下一晃,將當頭幾個俠士雙目晃花了,還沒緩得過神來,隻聽幾聲脆響,地上便已落了四個人頭。
另一邊蕭晨憤怒衝上來,抬手便要將柳遷揮為兩段,忽覺身上一輕,眼看得地麵遙遠,過不多時重重地摔在地上,沒了氣。
“這一手出得有些重了。”柳遷歎口氣道:“畢竟是我有不是在先。”
“王爺吩咐,一應賊寇殺無赦。”旁邊那人冷漠地說完才將右拳收回來,仍如前般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