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做陷阱抓魚呀。”
儒臣仔細看看,麵前的昕茗正站在河道中央的一塊大青石上,廣袖挽起,手中拿著一根樹枝,衣服上還有一點水漬的痕跡。麵前的淺灘被幾塊石頭簡單分割開,每塊石頭間留著一定的縫隙。
“你這……哪有如此捉魚的?”
“這樣捉當然可以!”昕茗靈巧地從河道中央的青石上一路踩著石頭走回岸邊,教訓儒臣道:“夫子有雲:‘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你——我——”儒臣莫名其妙挨了昕茗這一通不明所以的教訓,看著麵前場景真個是哭笑不得:“我雖然沒親曆過,但讀的書上麵可從未有過如此捉魚的辦法,不知這是怎麼個道理?”
昕茗指著淺灘中的石頭說道:“我特地看了一看,這周圍就這裏水淺,而且正巧幾塊大青石橫穿河水,倒是方便過來。我便從地下尋些石頭過來這樣參差堵住幾個水口,一來不至於阻斷水流,二來放去大魚隻留好捉的那些,現在隻要等著魚兒從上遊順流而下堵在這裏就好啦。”說完,昕茗還不忘嘲笑儒臣一句:“這都不懂,真笨!”
聽了昕茗的話,儒臣仔細看她的布置,的確如昕茗所說,這條小河雖然從荒山上一路流淌下來,但在山腳處幾經彎折,到了這一段河水的流速已經緩慢了許多。昕茗選的這個淺灘是個彎曲處衝出來的缺口,昕茗在剩下的水淺出用大小不一的石頭做了個簡易的柵欄,大魚可以輕鬆越過,小魚可以從縫隙中遊走,唯有不大不小的魚,既無力跳躍又過不了空隙,正好會被阻住。
聽了昕茗的講解,儒臣自覺不服不行,也隻得點點頭道:“這麼說來確實有些道理,姑娘經常用此法捕魚嗎?”
“這倒不是。”昕茗搖了搖頭:“以前的時候出門都有管家和仆人跟著,別說踩著青石過河了,就是走得快些他們都要怕我摔倒,哪有這麼自由啊。”
“那你這是……”
“我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不行啊?”
儒臣一時有些無語:“姑娘真個好興致,好雅興。隻是不知這樣能不能捕到魚?”。
“隻是玩耍罷了,也沒真想過要捕魚。”
“那你手中的樹枝是……”
“用來逗它們玩呀。”昕茗將手中樹枝伸給儒臣道:“你以為呢?”
儒臣看了看樹枝:“我還以為用來叉魚的。”
“你笨呀!”昕茗將樹枝遞給儒臣:“你自己看看,這樣鈍的樹枝怎麼可能傷得了魚兒?”
儒臣接過來看了看,著實沒什麼尖銳的地方,便還給昕茗:“我還以為姑娘喜歡捉魚來玩。”
昕茗搖搖頭:“就算真的有魚兒被擋住了,我也不願傷它們,萬物各有靈感,肆意傷生是不對的。”
“好吧……”儒臣撓了撓頭:“是我錯怪姑娘了。”
“哼。”昕茗假裝生氣道:“知道錯就好,但也要有懲罰。”
“懲罰?!”儒臣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呀,懲罰。”昕茗忍著笑意,一板一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