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我借你的吧?”曹少康也沒轍,想報案卻又不敢,“等過兩天我再還你,行不行?”
“不行!”蔣佩佩聲音果斷幹脆,“還二十呢,我畫都畫不出這筆錢,我看你是被人打傻了,做你的春秋大夢。”
二十塊錢蔣佩佩是有的,但是憑什麼給他二十塊錢?憑什麼要借錢給他?就算借,也不能借二十塊!
“我還沒問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隻有那個吳新玉被抓,他的同夥呢?你這兩天都在幹什麼,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佩佩!”曹少康有點兒生氣了,“我是因為你才去舉報那個人的,也是因為你我才去打聽為什麼那個人的同夥沒被抓,我現在被發現,被打了,就算你沒錢也不用說話這麼難聽吧?”
她怎麼能這麼說話?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她是這樣的?太讓人覺得形象顛覆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蔣佩佩有點兒煩了,曹少康今天怎麼有點不對勁啊?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一張口就問她要二十塊。
“你才莫名其妙!”她反駁,“你被打了我也沒想到,但是你張口就問我要二十塊,這是威脅!我能不生氣嗎?”
“我都說了就當我借的,我給你寫借條。”曹少康也不知道如果拿不了這二十塊,自己還會不會被挨打,“兩天,我就兩天還給你了。”
蔣佩佩白了他一眼,覺得他今天真的腦子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獅子大開口,“我沒錢,不借,藥費已經給你了,我回去了。”
她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曹少康心裏一急,伸手去抓她,“佩佩,你別這樣行不?”
蔣佩佩被他抓了手腕,有點兒疼,她抬手一口咬了下去,甩掉他的手,“醫藥費我已經給你了,你別讓我討厭你!”
她說完,又怕這人抓著自己,抬著腿就跑了。
她一邊跑一邊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好像是曹少康追了上來,她腳下加快速度,很快又停了下來。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人,蔣佩佩心裏大駭,“媽……你,你們怎麼來……”
話還沒說話,臉上便一陣火辣辣的痛。
她瞠大的眼,捂著麵頰看著宋芸慧還沒有收下去的手,哆嗦道:“媽,你……你打我?”
宋芸慧腦海裏還嗡嗡地響著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雖然跟他們之間有點小距離,可是一些話她還是聽到了,並且很清楚。
是蔣佩佩讓曹少康去舉報了吳新玉,舉報吳新玉是因為想讓他的同夥也都要被抓進去,而陳安安也算是吳新玉的同夥,兜來轉去,就是想讓陳安安受到懲罰!
宋芸慧痛心疾首,她養出來的女兒怎麼能這麼惡毒?
“蔣佩佩,你好厲害。”她咬著唇,眸光失望極了,“我讓你上學,讓你好好學習,從來沒讓你去害別人!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蔣佩佩看著她,一時慌了,“媽,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沒害別人。”
那些人做的事本來就是違法的,去舉報他們又怎麼樣?本來就是錯的,難道不應該舉報嗎?
宋芸慧指著不遠處的曹少康,“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全都聽清楚了,你為什麼還撒謊?”
蔣佩佩回頭,看到曹少康還在身後,瞬間就明白了,曹少康出賣了自己!
現在就算她否認了也沒有用,因為剛才的對話她們都聽到了。
曹少康看透了她心思,慌著解釋:“不是我叫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蔣佩佩緩緩回頭,提了一口氣,看著宋芸慧:“媽,‘投機倒把’是犯罪的,曹同學舉報別人有什麼錯?”
她說完轉眸,看著陳安安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咬牙道:“你是老師,你卻包庇別人,然後告訴我說舉報是做錯的?”
宋芸慧承認自己算是包庇了陳安安,但黑市本來就一直有,就算要舉報了,也不應該是蔣佩佩因為陳安安才去特意舉報的。
“你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氣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你為什麼去舉報別人,你自己心裏有數!”
“蔣佩佩,我一直以為你哪怕再不喜歡安安,但也顧忌她是你姐姐不會作出這樣的事,但是你卻一再而再麵三的觸碰我的底線,你讓我失望致極!”她眼含淚意,“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雖然對你嚴格,但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她一連串的話,讓曹少康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陳安安什麼時候成了蔣佩佩的姐姐了?以前蔣佩佩說她家裏隻有一個小孩啊?
“媽,我沒有。”蔣佩佩臉色煞白,“我沒有不喜歡姐姐。”
宋芸慧聞言冷笑,盯著她,“做人要知恩,哪怕不回報別人,也不要反過來惡意去中傷別人,這是做人的最基本道德。”
“你上了十幾年的學,到底學了個什麼東西!”宋芸慧也從來沒有要蔣佩佩回報什麼,可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這樣對安安?
她聲聲質問,問得蔣佩佩無法開口,也無法辯解。
陳安安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到了,便扯著宋芸慧道:“媽,我們回家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雖然現在沒什麼人,但保不準一會突然竄了個人過來,那就不好了。
宋芸慧腳下的步子一動不動,眸光一直看著蔣佩佩:“既然你這麼不喜歡蔣家,不喜歡安安,又這麼喜歡這麼曹同學,那就改天找個日子結婚好了。”
“我保證你嫁出去後,我不會再管你一分一毫!”她聲音堅定,語氣也很肯定。
她的話落,那兩人登時愣怔。
蔣佩佩一臉急色的跟她道:“媽,我沒說要結婚啊!”
雖然之前蔣佩佩有幻想過跟曹少康結婚,但是就在剛才,她覺得這個男人不行,太娘了,太軟了,遇到一點事竟然找她要那麼多錢?
“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宋芸慧深吸一口氣,雖然不想,但今天她實在是太生氣了,生氣到不想再管教蔣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