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誌濤覺得她有點過於擔心了,雖然當軍嫂壓力大,但軍人訓練一般都不會有什麼事,這又不是出任務。

於是他又安慰了她幾句,最後掛了電話。

周芳問是誰打來的,他如實說了。

周芳就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要不打電話去問問看,好歹給她一點回應。”

“問不了的。”蔣誌濤道,“他們都沒出來,問那些人也隻說他們訓練還沒出來。”

周芳也不讓他為難了,“沒想到這兩人感情還挺好的,這才走半個月,就想成這樣。”

蔣誌濤沉吟一瞬,“我倒是希望霍然能立點功,要不然大嫂心裏就一直覺得這孩子不行。”

“換成你閨女你也不樂意。”周芳道,她其實了解宋芸慧的心裏,但是木已成舟了,現在陳安安跟霍然的感情沒出問題,也隻能接受了。

蔣誌濤不說話,想了一會就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所以心怡還是晚點出嫁的好。”

周芳氣樂了,“說霍然你怎麼就扯到心怡身上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王家那邊商量什麼。”蔣誌濤哼了聲,“你就想著讓他們兩個早點結婚。”

“我還想多留她在身邊,再養個幾年都不是問題。”

“立卓那孩子很好,好的男人不多,我總得給她爭取不是嗎?”周芳幫他熨好衣服遞過去,“立卓年紀大,那邊急。”

“再說吧。”蔣誌濤並不急,“你悠著點,是你嫁閨女,不是你兒子娶媳婦。”

“行行,知道了。”周芳笑道。

陳安安這邊掛了電話沒得到回應,然後又給蔣心怡那邊打了電話,得到的回應還是一樣的。

自從夢見霍然出事後,之後幾天她心裏一直不安,去宋芸慧那邊吃飯的時候,宋芸慧也看出了問題。

“你怎麼回事?”宋芸慧問她,“沒睡好嗎?”

陳安安垂頭,猶豫了一會才道:“媽,我夢見霍然了。”

宋芸慧微頓,繼續看著她,“怎麼了?”

“我夢見他出事了。”陳安安抿唇,“我想去看他。”

飯桌上一行人都停了下來,宋芸慧頓了一會,“不過就是夢而已,你想太多了,再說那邊也沒電話過來吧?若是出了事,那邊第一時間應該是會通知家屬的。”

“對啊,姐,姐夫怎麼可能出事?”蔣佩佩笑道,“一定是你想多了吧?”

陳安安瞥了她一眼,對宋芸慧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是覺得不安,所以想去看他。”

宋芸慧沉吟,不確定陳安安的這種不安全感是不是會預測什麼,但是那邊沒來電,就是沒問題,“如果有事那邊肯定會有電話過來。”

陳安安的這種夢境,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他們說得也沒錯,如果有事那邊肯定會有電話過來的。

她就這樣一直不安的上了幾個星期的課,慢慢的日子就進了四月份,然後迎來了第一次的月考。

月考並不是很難,兩天後結果全都出來了,陳安安數學不及格,總成績在班裏排中間,比蔣佩佩的成績還排在前麵兩名。

“你好厲害啊。”周雪得知她的總成績之後,一臉的驚訝,“我都要墊底了,你竟然還能在中間。”

“可是我數學沒及格。”陳安安物理化學隻是勉強及格,到底是離得太遠了,一有點難的就容易失分,不過總比蔣佩佩要好。

“急什麼呀。”周雪笑道,“還有將近一個學期是日子,你還怕什麼?你這麼聰明,努力一下就上去了。”

陳安安點點頭,一抬頭就看到蔣佩佩“啪”的一聲把試卷放在桌子上,她嘴角輕輕一笑,這幾天她心情不好,可現在看到蔣佩佩心情不好,她就突然覺得好多了。

中午放學吃過飯後,陳安安打電話把成績告訴宋芸慧,她還沒開口,宋芸慧就道:“我跟你說個事,現在收拾一下,你叔叔會送你去市裏的醫院,霍然住院了。”

陳安安腦子嗡了一聲,當即就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夢。

“你別太擔心,他現在已經醒了。”宋芸慧又繼續道,“孩子我給你看著,你現在就收拾。”

陳安安掛了電話,隨手就收拾了東西,又從被子裏拿了一些錢,胡亂的裝了一番,然後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車子還沒到,她等了一會,蔣誌濤的車才到了門口。

跟陳安安一起行車的是蔣國超,她一上車就問蔣國超:“霍然……怎麼回事?”

蔣國超也不知道,隻搖頭,“那邊沒說清楚,隻說現在已經安全了,所以叫我們過去。”

從縣城裏到市區火車要六個小時,自己開車要快一點,陳安安不知道霍然的情況,一路心急如焚了四個多小時,到了晚上五點才到市裏。

兩人又急忙趕去了醫院,問了護士,一路直衝到住院部,看到了沉睡的霍然。

床頭寫著霍然兩個字,床上的人躺在那兒輕輕闔目,嘴唇發白,臉上和裸露的上身全都是擦傷,還有大腿都纏著帶子。

陳安安看著他的樣子,心頭一緊。

她就想上了霍然上次翻車的樣子,這次比上次好像還要嚴重。

“霍然。”蔣國超心也一緊,不就是訓練嗎?怎麼就受傷了?難道訓練都是來真的不成?

霍然剛才一直閉著眼,這會聽到有人叫了,這才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陳安安咬著唇正站在床邊。

她的頭發淩亂,唇色發白,眸子裏也透著血絲,裏麵好似還有淚霧在打轉,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霍然忙從床上掙紮著起來,可他一動,身子又痛得發緊,“來多久了?”

陳安安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很快有護士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忙道:“你們誰啊?怎麼突然就進來了?”

陳安安轉頭,看著護士,指著霍然,“我是他媳婦,剛才登記過了。”

那護士看了霍然一眼,見他點頭後交待幾句就放下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