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不了解霍煙,不過從何鳳娟的態度跟剛才廚房裏的事,她大概就明白了霍煙是個什麼樣的人。

昨晚陳安安沒有在醫院守夜,早上也沒有去公社,家裏沒有買菜,她就簡單的做了個醋溜白菜跟蔥花雞蛋當午菜,這兩樣菜做得簡單,不出十來分鍾就出鍋了。

剛做完飯把孩子們都叫來,趙西文跟趙西明隨後也來了。

霍然看著兩個孩子,正準備叫他們入座一起吃的時候,霍煙的聲音又從外麵傳了進來:“趙西文,趙西明你們兩個死了啊,還不快跟我回家,留在這裏惹人厭。”

“快點回來,一會我打斷你們的腿。”

霍然的臉就直接黑了下來,本來想叫著他們一起吃飯的話直接就變了,“西文,你娘叫你回家,舅舅就不留你吃飯了。”

趙西明看著桌上的飯菜,肚子就餓了,他腳下的步子就不肯動,沒過一會,霍煙就直接跑了進來,嘴裏罵罵咧咧地把兩個孩子拉走了。

陳安安:……

怎麼感覺好像全是他們的錯一樣。

“吃飯。”霍然敲了碗筷道,“你們三個吃完,不要出去玩了,天太熱怕中暑。”

霍邵東現在就想起幾天前的綠豆沙來了,眼睛瞥著陳安安,嘴裏嘀咕道:“唉,要是涼快的東西吃就好了。”

陳安安捕捉到他的眼神,輕咳道:“綠豆沒多少了,還有一點今晚咱們就直接煮粥喝。”

“不過拿去放涼了,你們兩個得自己守著,不可以去河邊玩!以後玉米好了我再做糖水給你們。”

霍邵東立刻笑起:“遵命,我霍邵東服從黨的指令!”

*

下午陳安安就拉著霍然去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也開了一些塗抹的藥讓他們帶回家,半個月後去縣城或者來公社複查都可以。

霍然現在身子帶著傷,接下來幾日都在家休息,他一休息,三個孩子就老實多了。

又過了兩日,霍煙才帶著孩子回去。

公社那邊的人也到訪,把車禍後續的情況跟霍然解釋了一通,然後大概說了補償的方式,隻不過這些補償方式需要走文件形式,不會馬上就能落實在。

霍然能接受公社給的補償方式 ,客客氣氣的要請人吃飯,隻是對方有事,說完事就走。

那人走後,他將自己身子的紗帶都拆除,陳安安看著他腹部最嚴重一處傷口好像是還沒有完全縫合的樣子,又替他將紗帶纏了回去。

霍然想到什麼就道:“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那天那些人過來家裏吃個飯。”

車摔下去後,他就暈了過去,腹部被玻璃刺中流了好多血,要不是那些人發現把他救了上來,陳安安就真的成了寡婦。

他現在身子好了,是得請那些人吃個飯好好感謝他們。

陳安安頷首,“那天太忙了,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你問問許多福,別咱們到時候漏了人。”

霍然應下,“就明天晚上吧,你明天一早去買菜,我去通知他們晚上過來吃個飯。”

兩人商量好後,陳安安也不敢馬虎,第二天一早起床她就早起去公社排隊,霍然說要買雞和酒,其他的讓她自己決定。

這裏沒有什麼海鮮產品,陳安安看來看去,除了豬肉也沒什麼可以選擇,最後她買了幾排骨和豬肉,再買一些家裏沒有的配菜就回家了。

晚上要吃大餐,中午陳安安就不想做菜了。

看著幾個包子配酸菜很寒酸的吃法,霍邵東大驚,“我們家要沒錢了嗎?”

陳安安就道:“晚上家裏有客人,我們要吃大餐,你去跟哥哥姐姐還有伯娘說一下。”

霍邵東哇的一聲後就跑了出去。

霍邵玲就問:“什麼客人啊?”

陳安安也好聲解釋:“救你爸爸的那些叔叔啊,我們得感謝他們。”

霍邵玲哦了一聲,覺得是應該要謝謝別人。

正好是星期六,何鳳娟的兩個小孩也沒上學,聽說晚上要吃大餐,幾個小孩高興壞了。

何鳳娟一聽到二房那邊要請八個人過來家裏吃飯,也叫了他們幾人,就想著最近陳安安也經常往這邊送東西,現在再吃她的東西也有點不好意思,便拿著粉條和青菜雞蛋送過去。

“我一會幫你一起。”何鳳娟道,加上那八個人一起也有二十多個人吃飯,可不能讓陳安安一個人忙碌。

“行啊。”陳安安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何鳳娟就先說了,“我打算做一些蒸排骨,你幫我殺雞,吧。”

正好她也不會殺雞。

何鳳娟就拎著雞拿個碗就出去了。

陳安安昨天看到家裏有芋頭,她就開始琢磨著芋頭要怎麼吃,今天早上去買肉看到排骨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她要做芋頭蒸排骨。

這時候她沒找到有生粉這種東西,隻將排骨洗淨用醬油,生薑,鹽等調料醃製二十分鍾。

弄好後,她將芋頭去皮切成塊鋪在盤底,芋頭上撒適量鹽,隨後將醃製好的排骨擺在芋頭上麵,再澆適量油,隔水蒸半小時就可以出鍋。

現在晚飯的時間還早,芋頭排骨蒸好後放在一邊等涼了再吃也沒問題。

幾個小孩一直在廚房裏轉著,陳安安覺得影響她的速度就催著他們出去。

幾個小孩看得高興,就不太想挪步,何鳳娟便讓霍邵欣教著他們寫字,不聽話晚上就沒飯吃。

陳安安心想,還是當媽的有經驗,還知道給孩子們布置作業,這下廚房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她就開始做紅燒魚。

何鳳娟那邊也殺好了雞,鄉下人喜歡吃白切雞,她就直接上鍋燉,雞湯還可以拿來煮白菜和粉條。

她看著陳安安將調料加來加去的,做法有點奇怪,便道:“以後我得讓邵欣跟你學幾道菜才行,免得到時候嫁人了菜都煮不好。”

“邵欣還沒滿十四吧?才上初中呢你就想著讓她嫁人?”陳安安看著她,“還有高中三年,以後說不定還要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