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玲小臉一焉,沒想到陳安安竟然先她一步跟爸爸說了事情,“她問我的時候,我隻是還不餓,所以才沒想吃。”

“不要撒謊,霍邵玲。”霍然看著姐弟倆,“她問的時候是你們自己不吃,而她忙著要給弟弟裁衣服,你就想要吃。”

“因為你不喜歡她,所以你是不是故意要跟她作對?”

霍邵玲沒想跟陳安安作對,她就是不想吃她的東西,但是又忍不住,“我才沒有,我是餓了才想找她。”

當然也是真的不喜歡她。

霍然看著兩人,沉問:“她昨天才嫁進來就哄弟弟睡覺,給弟弟做雞蛋羹,還給弟弟做衣服,你覺得是為什麼?”

霍邵玲聽著語氣,感覺不妙。

“因為弟弟乖,也不跟她作對。”霍然直接回答,“所以她也願意對弟弟好。”

“她騙你的。”霍邵玲氣道,“這是裝的,等過兩天她就變壞了,就跟之前的後媽也一樣。”

霍然蹙眉,他跟邵誠的生母結婚後他就去了部隊,並不太知道她跟孩子是怎麼相處的,但家裏有這麼多人在,她估計真欺負也不敢,但小孩本身對後媽這兩個字是有抵觸的,誇大也有可能。

“沒有發生的事,你現在說是沒用的。”他聲音微微肅然,“如果當初好她問你的時候,你說要吃,她肯定就給你做。”

“爸爸……”霍邵玲看著他變了臉色,聲音又軟了下來,“她可以先幫我做,再去做弟弟的衣服。”

“又不是要花很長時間,她給弟弟做的時候才一點點時間。”

霍然擰眉,“如果你吃了以後,邵東也要吃,那她是不是又得停手中的事情,再幫邵東去做?”

他的話落,兩個小孩都不敢說話了,氣氛略為緊張。

霍邵玲看著他的眉擰緊的樣子,聲若蚊蠅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在生氣嗎?因為我告狀?”

霍然看著她泫然欲泣的眼,蹲了下來,“我沒生氣,你們以後都要長大,我們不能什麼事都要靠嬸娘,她跟我結了婚,以後會幫我照顧你們,以後你們就得由她帶。”

“什麼意思啊?”霍邵東不解,“我們為什麼要帶她?”

“因為她現在是我媳婦,你們的後媽。”霍然神色嚴肅。

“嬸娘不給我們做飯了?”霍邵東微訝,那他不是以後是不是天天有好的東西吃?

霍然點頭,“差不多,你們要像弟弟那樣,不要故意鬧事就好,你們對她好,她也會對你們好的。”

“當然我也跟你們保證,她一點都不壞。”

霍邵玲聞言低眉不語,她早就想過會是這樣的,以前那個後媽來的時候,也有一段時間是這樣的,後來她懷了弟弟才不管他們。

霍然就轉頭看著大兒子,“東東你聽不聽話”

霍邵東猶豫一會,點點頭,“她做的肉好吃。”

他還想吃。

“過幾天弟弟就三歲了,到時候她會煮好吃的東西。”霍然又繼續哄道,“你們要表現好一點,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

霍邵玲抬頭,方才浮現淚霧的眸底透亮一片,聲音隱含期待,“真的假的?”

“當然。”霍然保證道,“一會爸爸就去跟她商量,她一定願意的,隻要你們聽話。”

即哄又是教育了一個晚上,霍然頭都大了,等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他才有空回房間。

看著陳安安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支鉛筆,正坐在梳妝台教著霍邵誠寫數字,他走過去笑問:“這麼小就教,估計過幾天就忘了。”

霍邵誠抬頭,聲音抗議,“我才不忘。”

陳安安點著他的鼻子,“是,你最聰明,今天我們就學這一個字,明天再學其他的。”

“等把這裏寫滿,我們就先睡覺了。”

霍邵誠點點頭,“我明天還要寫。”

陳安安心想,等真的上學了,你一定要像現在這樣好學才好,“那明天讓你寫個夠。”

霍然直接脫了上衣坐在兩人身後的床上道:“今天我跟娘說了,以後孩子你幫我帶。”

陳安安一轉頭眼便瞧見他赤.身的樣子,他洗過澡了,帶著淡淡的皂香,讓她覺得莫名的好聞,“娘跟她說了吧?”

霍然嗯了一聲,不想再提這個事,“我剛才也跟孩子也說了,以後別去麻煩別人。”

陳安安聽得出來他聲音帶有點反感,“孩子什麼反應?是不是又罵我壞女人?”

霍然看著她眉間笑意張揚,“你是挺壞的,讓誠誠拿東西去勾著人家,還讓她去找葉珍珠。”

“你早知道葉珍珠不會給她做,我剛才還跟他們保證你不是壞人。”

陳安安咳了一聲,“若不是這樣,她還以為嬸娘無時不刻對她有求必應。”

霍然挑眉,“這兩天應該安靜些,回門後就是誠誠的生日,你幫他做碗麵再給個雞蛋,順便也給邵玲他們也弄些好吃的。”

陳安安覺得教育要張弛有度,今天已經氣了霍邵玲一回了,也得給她顆甜棗,“行,那天我做個糕點。”

霍然聞言有些驚訝,他看著女孩,“你還會做糕點?”

陳安安這才突然留意到自己要說漏嘴了,頓了一會,“以前我跟一個知青姐姐學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先試試吧?”她又道。

“是生日,也是忌日。”霍然沉道,“不好弄得太大,你看著來就好。”

陳安安聞言抬眸,看著低著頭認真寫字的霍邵誠,他垂著眼,那卷長的睫毛翹起,側麵純淨粉潤。

三個孩子生日即是生母忌日,這概率真是不一般,難怪說他克妻。

雙胞胎在這個時候難產大人沒了她能理解,那邵誠的生母呢?都要臨產了難道還去做工?還把自己給摔了?這也太大意了。

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問:“當初邵誠的娘是怎麼摔的?去做事的時候摔的嗎?”

“不是。”霍然道,“在家不小心摔的。”

陳安安皺眉,“那當時都有誰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