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好景不長,三年前鄭曉薇的母親就查出了糖尿病,後來糖尿病就轉化為尿毒症,每個月都需要做透析,腎源又如此緊缺,這幾年看病的錢將一個原本的小康的家庭逐漸掏空了家底,生活日益捉襟見肘。
最近她母親的病情又惡化了,醫院離不開人,她父母又舍不得關了這個攤位,正好鄭曉薇失戀了,想辭職,又要照顧自己的母親,就回家來幫忙了。
蘇荷怨懟的眼神再次對上王帥,衝他冷笑著:“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王帥,我本不應該怪你,但我還是忍不住,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說完這些,不顧身後王帥的錯愕,蘇荷自顧自離開了。
她的內心帶著憤怒,稍後又去了醫院,很快找到了鄭曉薇母親的病房。
她曾經在鄭曉薇的相冊上看過他們的全家福,可是如今,這個被尿毒症折磨的女人臉色蠟黃瘦骨如柴早已不是當年豐腴的年輕婦人的形象。
蘇荷進去也不知道說什麼,於是留下了一些錢,作為她的醫療費。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又接到了陳青鬆的電話,陳青鬆問她晚上是否方便幫他出席一個慈善晚會,因為事出突然,他找不到人,才找蘇荷,讓她也無需勉強。
蘇荷自然是答應了。
她要做的,就是到晚會現場幫陳青鬆簽個名,捐張支票,提高一下企業形象。
不過出席這樣的場合,總是要正式一些的。
蘇荷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配黑色的貂皮小外套,端莊又不顯眼。
晚會是在市內最大的酒店舉行的,蘇荷開著MINI到了現場,不過因為車位緊張,保安不停在協調,她隻能跟在大隊的車流後麵緩緩前進。
終於快到酒店大門了,她都快要下車把車交給門童了,但就是這麼背,有人從後麵狠狠親吻了她的車尾,她的車子慣性的往前一衝,又把前麵的車被撞了。
因為大家距離都十分近,前方的車又把前麵那輛給碰了。
這是一起連環車禍。
蘇荷的小車夾在一輛黑色的奔馳和賓利中間,甚是狼狽。
雖然車禍的起因並不是因為她,但前麵的車確實是被她給撞得,她隻好拿包下車。
開黑色賓利的人並不多,其實蘇荷一開始就注意到了,現在也不過是提前麵對而已。
譚耀陽從前方車上下來查看車尾,蘇荷抱歉的對他說:“意外,並非我所願。”
這時肇事車主終於下車來了。
當江城南的身影從車後座下來的時候,蘇荷不免一驚。接著,從駕駛座上下來馮曉琳。
麵容冷峻的江城南走到蘇荷和譚耀陽麵前,開口說:“抱歉,你們的損失我會全權負責。”
馮曉琳上前看了一下蘇荷的車子,無所謂的說:“不就是刮了一點嘛,沒什麼大事,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你閉嘴!”江城南嗬斥道。
“我——”馮曉琳還想辯駁,可是又悻悻然住嘴。
譚耀陽單手插在褲袋裏,帶著不怒自威的尊貴,微微上揚的一側嘴角是毫不掩飾的譏諷:“是不嚴重,這麼多車子噴一下漆應該也就百來萬的樣子而已,江公子肯定是不放在眼裏的,既然如此,稍後我會讓秘書把賬單寄過去的。”
江城南麵色雖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
譚耀陽已經把所有車子的賠償都囊括了,蘇荷便淺淺一笑:“稍後4S店會聯係江先生的。”然後鑽入自己車內。
他們在大門口浪費了不少時間,進入會場後便遲到了。
蘇荷是有意拉開與譚耀陽的距離,但譚耀陽今天孤身一人前來,他便在晚會門口邀請她當了他的女伴。
對譚耀陽,蘇荷是心生畏懼的,然而江城南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讓她壓力很大,加上馮曉琳虎視眈眈的眼神,她總覺得芒刺在背,於是微笑著將手放入了譚耀陽的臂彎中。
慈善,是但凡有錢人都喜歡追名逐利的一種活動。
譚耀陽來了,陳奕南又怎會缺席,所以蘇荷早就做好了碰上的準備。
也因此,她答應了譚耀陽,她寧可站在譚耀陽身邊與之抗拒,也不想一個人落單那麼勢單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