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找到了此次的目的地,站在那電瓶車與自行車穿梭的水泥路上,閉起眼睛,腦子裏卻什麼值得構想的回憶都沒有。
空蕩蕩的,隻有對麵慢悠悠載著客人而來的三輪車不停的對她按喇叭。
她趕緊往旁邊讓了讓。麵前是一家人民公社,人民公社上麵還有一麵五星紅旗和一個雷鋒的頭像,破舊的木門緊鎖著,木門上麵有個破洞,人還能從外麵看到裏麵荒蕪了一園的齊人高的雜草。
蘇荷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運,一擊即中,不過無妨,她調整心態,將這條路慢騰騰的走完了,然後回了所住的客棧,又在此逗留了一天,買了好些所謂的特產分給寄給鄭曉薇和安迪。
她也給鄭曉薇打過很多電話,但鄭曉薇始終沒接,蘇荷明白,她還在傷心中,她肯定覺得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這種感覺很多年前蘇荷就體會過。可天知道那時候她是最深切的痛,而這一次鄭曉薇這裏,她卻比竇娥還冤。
這種含冤莫白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以昭雪沉冤。
接著開啟她的第二站旅程。
大約都是差不多的亭台樓閣,九曲流觴,類似的建築卻帶給人不同的五官感受,主要是因為這裏積累的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曆史經典。
蘇荷慢慢的穿過那條長長的小巷,腦中一直勾勒著一個女人牽著兩個小女孩的手踽踽獨行的場景,直到這條幽深的小巷走完,也沒有什麼福至心靈的感受出現。
她有些頹然的靠著牆壁站著,看著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忙碌的進進出出,那些曆史的風塵,早已掩埋在滾滾的時光洪流中。
一個人的旅程是寂寞的,也是愜意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連續看了四個地方,已經是二十天之後了。
她也上微信,偶有興致也會隨手拍一些照片發出去,當然底下留言的人寥寥無幾。
應天堯每天都會打電話來,但從不聊起公司的事情,隻說與自己有關的,蘇荷則把路上的所見所聞覺得好的與他分享,日子平淡而溫暖。
第二天蘇荷啟程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可惜的是她居然在主城區迷路了。
她也看到了路標,但腦子一熱,跟著傻~逼的導航腦殘了一回,結果就在一個路口之遙高速入口那拐了個彎,後麵硬是怎麼走,都繞不出來了,一連開了兩個小時,最後她索性放棄,關了導航,關心觀察路標。
也因此,她注意到了後方那一輛車似乎已經跟了她兩個小時了。
車子一路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是與她來自一個地方的牌照。
起初她覺得可能是湊巧,所以不斷的加速減速,試圖甩開那車子,後來才發現無論她怎麼走,對方都與她保持著那樣的距離,不超車,也甩不掉。
城裏頭開車本來就開不快,她是MINI,人家是城市SUV,甩掉很有難度。
可是她車小,見縫插針也不是沒可能。
就是危險了點,好幾次差點跟人擦邊了。
蘇荷又連續拐了兩個彎,將自己也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後再往後看去,終於沒了那車的身影。
她大呼慶幸,再次觀察路況,果然傻人有傻福,她居然又回到了原來的路上,高速入口就在前方。
這一次,她加速,成功進了收費站。
可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進入收費站的硬路肩上,那輛黑色的SUV開著雙跳,靜靜的等在那裏。
那一刻,蘇荷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都倒豎了起來。也許這就是所謂遇到危險產生的本能。
後麵的車子不停的按喇叭催促蘇荷前行。
蘇荷幹脆眼一閉一不做二不休,狠狠的將油門踩到底。
小巧的車子如一隻敏捷的豹子迅猛竄出,甚至將後麵的奔馳都遠遠甩在後麵
她不敢有耽擱,一路在高速上疾馳。
可到底是小車,到一百五十碼的時候簡直感覺整個車身都在發飄了。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心裏都是汗,不得不放慢了車速。
令人沮喪的是那輛黑色的SUV一直如同鬼魅,如影隨形。
蘇荷最終放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一直連續開了四十分鍾,她覺得虛脫,幹脆直接將車停在了休息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