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對,他是為了我跟你才遭此噩運,可就算如此好了,我們也該現實一點吧,假如他一輩子不醒的話,我要跟你在醫院呆一輩子,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有工作,我有家人跟朋友,這些我們也要統統放棄?我想要你的時侯,因為有他在,所以我就得當太監,該死的,這個我要無法忍耐”賀祟行被她的話給激到了,他不是人?!他隻是比她現實,考慮的多而已。
祈如影一瞬間收斂起自已全部的情緒,身體挺直的向後靠,以一種疏遠的姿態,冷靜的說道“那就不要忍耐了,過你想過的生活,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她的心排山倒海的痛,可她不會哭,她很清醒說的話不是氣話,她尊重他的想法,不會死拖活拉的勉強他。
他的話也並沒有錯,想要享受生活也沒錯,不過她做不到把江承逸孤單單的扔在這裏,自已跑去幸福的生活。
所以,大家都沒有過錯。
賀祟行不相信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最終因為一次意見不合,她就把他驅逐出境了。
“祈如影,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因為我沒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把自已當和尚一樣不碰你,所以你要把我們之間好不容易融洽的關係給破壞掉麼,你這麼愛我,我也很愛你,我們不該這麼輕易說散就散,難道就不能有個二全的辦法麼,我們請個最好的護士照顧他,然後我們還是過我們的生活,不一定非得犧牲一方才行的”。
祈如影深呼吸,站起來,淡淡的說道“我困了,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不多說了”。
賀祟行坐在那裏拉住她的手“也就是說,你固執著要親自照顧到他醒過來為止是麼?”他的大掌鉗製著她的手,越收越緊,他的心也像是被擠壓窒息的氣球。
“是~”祈如影堅定的回答,然後痛意就蔓延過全身每一根神經,她知道這麼說有可能會失去他,可她隻有這一個回答。
賀祟行的心砰的一聲炸開來,鬆開她的手垂落到膝蓋上,坐在那裏,目光渙散成傷。
祈如影那前走了幾步,走到窗前。
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轉身的時侯,賀祟行已經不再那裏了,茫茫然的把身子轉回,捂住嘴,已是淚流滿麵。
她想,既然相愛,為什麼就不能同心,跟他一起辛苦點,照顧到底!
她想,或許她該妥協聽他的,為江承逸找個好看護,他們過他們的。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可能性,可也隻是想想,早上醒來,她還是給他洗臉,擦手,她知道自已做不到那麼無情無義。
白天的時侯,她又想,賀祟行想通了,過幾天或許會回來的,可是一晃又半個月過去了,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聖嵐泉每天都會準點跟下麵的助理醫生來查房,很多次祈如影都想問問他,最近賀祟行在幹什麼,可每一次話一到喉嚨口,就問不出來了。
她又以為,聖嵐泉會主動向她透露一點,要不然過來跟她聊起幾句也好,可不知是因為有外人在場還是怎麼的,他什麼也沒有多說,每天說的也都是例行公事的那幾句,連多停一會也不肯。
祈如影在心裏苦笑,可能連他也對她有意見了吧,她跟賀祟行起爭執的事情他肯定是聽說了,他也覺得是她的錯吧。
下午,祈俊山跟朱蕾兒來醫院。
兄妹之間哪有隔夜仇,祈俊山的脾氣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因為賀祟行不來了,給江承逸擦身的事情也就沒有人幫忙了,前幾天請過一個男看護幫忙,不過祈如影嫌不太仔細,之後就不叫他了,想起來,賀祟行每次都很細心,也挺難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