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尉遲昶見君莫離垂著頭皺著眉思索了半響，又拿出金葫蘆翻來覆去地研究半響，忍不住提出疑問。
君莫離輕撫著金葫蘆底部的“昶”字，輕聲道：“昶，這個字是誰給你刻的？”
尉遲昶看她來來回回撫摸著那個“昶”字，不知為什麼就是感覺是在撫摸他一樣，莫名地覺得有些熱。
他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我自己刻的，怎麼了？”
君莫離心裏在想著事，沒注意到他詭異的神色和微啞的聲音，斟酌著道：“你不覺得……這個字有些太分開了嗎？”
“感覺，像兩個字。”
本來是存著試探的心思，卻不想尉遲昶直接就承認了：“本來就是兩個字啊。”
君莫離吃驚地抬頭看他。
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還是說他是有記憶的？
“葫蘆令調集的是我自己的私人勢力，隻聽命於我一個人，和帝國無關。”
尉遲昶隻當她是普通的吃驚，耐心解釋：“為了區別於軍令，我特地把昶字拆開，分成了兩個字。”
說著，他還神秘地眨眨眼：“離兒，你千萬別以為我的私人勢力會比帝國的小哦，以後你就知道了。”
“所以，不管太皇太後或者皇兄對你有什麼看法，都不會影響到我的決定，你一定是我的王妃，你不用擔心我護不住你。”
君莫離哭笑不得。
她看著是像在擔心那個的嗎？
不過，他這樣說，倒是打消了她的疑慮。
她相信他不會騙她，也許，真的是巧合吧，或者，是冥冥中的注定。
即使他沒有記憶了，潛意識裏也還是會記得這兩個字。
忽地，君莫離又想起來，貌似裘白的那個組織叫……降魔殿……
這難道也是注定的嗎？
她墮落成魔……降魔殿……
“啊！”
君莫離猛地想到什麼，小小驚叫了一聲，順手拍了一巴掌。
她現在是坐在他的腿上，這一巴掌也就拍在他腿上，沒拍痛他，倒拍出一股熱氣，順著腿抵達心髒，尉遲昶的眼神都變了。
可惜君莫離還是沒注意到，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小青，你剛才說，我是因為某些事才……”
話說到一半，君莫離又忽然停了。
她想起來，這些事是這次重生後小青才說出來的，昶還不知道。
於是，她閉上了嘴巴，改用意識和小青交流：“你說，我是因為某些事才墮入魔道的？”
“那也就是說，我本來不是魔族人，對吧？”
君莫離越想越激動：“那有沒有可能，我還能脫離魔道呢？如果我脫離魔道了，是不是和他的立場就沒矛盾了？”
小青沉默。
這個問題它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從理論上說，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但要做到太難，它也沒想到，離離的思維這麼活躍，一下子就跳躍到了這裏。
“小青，說話呀！”
半天沒得到回答，君莫離焦急催促。
小青想了半天，才勉強丟出一句：“可能吧。”
“離兒，可能什麼？”
小青剛說完，君莫離還想再問，尉遲昶卻先一步開口：“剛才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們的吧？”
君莫離大驚！
他居然能聽見了！
這覺醒速度，比她還快啊！